秦骁平静地与阿鲁恩对视着,心却在盘算如何脱身。
现在他虽然能借用规则使出一些力量,但对世界规则的解析毕竟还不完全,能发挥的极限不过是一阶期——也就是这具身体原有的实力。对上一名红袍法师恐怕有些悬。
而这时,那位红袍法师却移开了目光。
他对旁边的一名随从轻声说了句什么,接着便有五六个膀大腰圆的佩刀武士从后面走出,踩着流星大步向秦骁跑了过去。其一人伸出大抓向了秦骁的脖子,其余的都围在旁边,堵住了所有逃跑的路。
武士的身影遮挡了光线,于是秦骁的目光从法师身上移开,望向了迎面抓来的大——
“……啊啊!”
下一刻,那名武士的闪电般收了回去。近旁的武士骇然发现,他的掌竟在缓缓融化,如同被泼上了腐蚀性极强的药水,皮肉随着“滋滋”的声音化脓起泡,滴落在地。
就在这名倒霉鬼捂惨叫的时候,秦骁的视线又转向了其他的武士。被他看到的一人慌忙后退,胸膛处却传来了灼烧般的剧痛,伸一模,竟然摸到了一个软绵滑腻、还在跳动的东西……
那是他的心脏!
周围的人肤色本就苍白,这下更是脸无人色。随着一个又一个武士的倒下,他们渐渐看明白了——那个穿黑袍的瘦弱孩子的目光所及之处,就是死亡。
“让他们回来。”
红袍法师阿鲁恩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他往前走了几步,遥遥与秦骁对峙,声音低沉,“卑贱的奴隶,你从哪里偷学的法术?竟敢披着法师的黑袍……”
“阿鲁恩殿下,”他身旁的随从忽然附耳上来,提醒道,“这人好像是前些天从您的法师塔里逃跑的实验品……您看,他额上的奴印正是属于您的徽记!”
“哦?”
阿鲁恩皱了皱眉,随即更不高兴了——事实上,他今天之所以要来挑选“学徒”,就是因为实验的人体材料不够了。法师塔里关着的实验品经常逃跑,或者自杀死掉,导致实验做到一半儿不得不停止,这种事情是他所深恶痛绝的。
在他看来,这些奴隶或平民能够为伟大的法术研究事业作出微薄的贡献,哪怕为之付出生命,也应该感到荣幸……可他们居然还敢抗拒甚至逃跑?
“……不可饶恕!”
他冷厉地看了秦骁一眼,忽而抬一指,一道纤细的紫光从他的指尖发出,瞬间击了秦骁的肩膀!
与此同时,两条流光般的信息在秦骁的脑掠过。他意识到自己了一个高阶法术——那一刹他本想躲开,然而这具身体却跟不上思维的速度,并且那光的速度也太快了!
左边肩膀传来一阵麻木感,尽管不痛,可却完全不能动弹。秦骁用右捏了捏,发现整条左臂都已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化物,轻轻一敲,竟然就碎下一块儿来……
“石化术吗?”
他还有心情喃喃自语,但阿鲁恩却似乎等不及了。
“奴隶,看见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法术!你已冒犯了一位法师的威严……”
阿鲁恩又举起了,并用眼神示意那些武士上前去,“现在,立刻脱去你身上的黑袍,交给我!我可以让你毫无痛苦地死去。”
黑袍?
秦骁不由低头看了它一眼,他似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连红袍法师都要觊觎的东西,显然不是什么人都能穿在街上晃荡的。
抬起头,他的目光仿如刀剑般与阿鲁恩的在空交击,规则的弦冥冥再次被拨动,无形的力量像毒蛇一样冲对方钻了过去。然而,法师的红袍上倏然间荡起波纹,挡住了秦骁的攻击,空气迅速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四周跪伏在地的人们不知道,一场没有硝烟却无比凶险的战斗,就在刚才他们的眼皮底下,匆匆爆发,而又迅速结束。
“二阶期……”
秦骁皱了皱眉,对阿鲁恩的实力给出了一个评价。
法师的实力很难判别,他们没有强壮的身体素质,一旦失去了法术的防护,就算普通人也能把他们杀死。但是,从这个阿鲁恩看来,这些法师多半是时刻维持着几个防护法术的,想要伤害他们的身体,不是那么容易……
那么,只能暂避锋芒了!
他现在能发挥的实力上限是一阶期,对上红袍法师是必败无疑的。因此,秦骁猛地撞倒了一个包围上来的武士,一闪身冲进了路边的人群里。反应过来的阿鲁恩丝毫不顾及平民的伤亡,直接对这个方向连射了几记“石化术”和“解离术”——
满地的人们顿时惊恐地四散奔逃,但还是有人不幸遭殃变成了石头,或是被解离成了空气。
而待混乱散去之时,早已不见了那个披着黑袍的孩子身影。
“追!”
阿鲁恩恼怒地一甩,惶恐的武士们正要听命追上去,却见这位法师自己腾空而起,像一只苍鹰般飞向了秦骁逃跑的方向。
秦骁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后方迫近的威胁。
他知道阿鲁恩追了上来,于是专门往偏僻隐蔽的小道上跑。这一追一逃之间,明明很是惊险,但他的心情却出奇地平静,甚至有一种仿佛在玩儿rpg游戏的错觉……
忽然间,路边的草丛猛地伸出一只,拽住了他的衣服!
“小奴隶,是我!快!走这边——”
薇拉的声音如银铃般在耳边响起,秦骁微微一愣,随即跟了上去。
这个小女孩儿依旧穿着那一身严实的灰袍,兜帽因为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