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洗手间了。
外面的洗手间在另一头,空间很大,也没什么人, 角落里熏着香,给人很幽静的感觉。
冯照纬刚走进去,就看到郭一鸣正在洗手台洗手。
郭一鸣偏头看了一眼,没说话。等冯照纬也过来洗手的时候,他才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说的是郭一鸣也暗恋文科班班花的事。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冯照纬眼都不斜一下,只盯着自己的手,三两下冲洗干净,这才淡淡瞥过去一眼,“你做过的事,我都知道。”
他甩了甩手,又从洗手台上抽了纸巾,把手擦干了,才慢慢走出去。
回包厢的路走到一半,迎面又碰到苏宁,看她那样子,不像出来上洗手间的,倒像是专程来堵冯照纬的。
果然,苏宁一改刚才在包厢里的那副女班长嘴脸,这会儿和眉顺目地笑着,带着一点讨好的意思,说:“冯总,我能和您说几句话么?”
冯照纬眉毛一扬,“怎么叫我冯总了。”
苏宁示意了某个没人的方向,说:“当然了,在我们这群无名小卒里面,您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冯总吗?而且我有求于您——那边人少,方便的话,我们去那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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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本瑞喝得快不行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里就他一个外校的,于是这群人就联合起来,一个个地都劝他酒,不把他灌得头朝地就不罢休。
关键时刻冯照纬还不在,不然好歹替他挡个几杯。
他妈的一场同学会认清一群人啊。
季本瑞喝倒在桌上,等冯照纬回包厢的时候,同学会也接近尾声了。
“你他妈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冯照纬没回答,看了看他,说:“这么贪杯啊你?一会儿给你找个代驾。”
“什么贪杯,我贪个屁杯,还不是你这些同学排挤外人。”
“你也知道你是外人啊?”
“啊啊嗷,想吐。”
“别,你吐这儿影响不好,先憋着,一会儿你吐自己车上去。”
“……”
季本瑞眼睛都喝红了,又气得瞪起来,“我他妈弄死你。”
冯照纬还算是个良心未泯的人,季本瑞这么沉一人,他给一路半抗半拖地带到了地下停车场,把人塞进车里去,然后还尽善尽终地陪他等代驾。
季本瑞瘫倒在车后座,眼睛半眯半睁的,嘴上还念叨着“难受啊难受啊”的,能不难受吗?大热的天,喝得酩酊大醉还闷着西服,看着好像马上要昏死过去一样。
冯照纬被这蠢猪弄得出了半身汗,只好提着衣服抖几下,好吹进点风透透气。接着又弯下腰,一只手臂搭在后车顶,脸朝着车里,“得了吧,别唧唧歪歪了,你好歹还加了我两个女同学。今晚收获颇丰啊季大少。”
“屁!”季本瑞强撑着眼皮,自下而上地淬了冯照纬一口,“就那两个女的,我的妈妈哎,一个长得壮一个长得老,我一颜狗吃得下去么我!”
冯照纬落井下石地一笑,“有病吧你,人俩清白优秀的姑娘,还不一定看得上你。”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冯照纬往远处一看,有个踩着电滑板的年轻人过来,于是最后往车里看一眼,说,“你的代驾来了,我走了。”
等到了家洗了澡,冯照纬躺到床上,手机里有几分钟前季本瑞发来的微信。
气势汹汹的一连串。
【p居然被你说中了!】
【她俩还真没看上我!】
【说我整天就知道玩也没个正经工作。】
【还把我教训了一通,叫我学会自食其力。】
【他妈的她们懂什么!我季大少就算不工作也比那些工作得拼死拼活的人过得好!】
【她们这是没远见!平白放弃了一个成为富家太太的机会!】
下面还有好几句,都是季大少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的咆哮。
冯照纬觉得好笑,正打算把这当睡前读物看呢,微信又提示了一声。
划到最下面,季本瑞新发了一条过来:【算了,服了。不就是工作么,有什么难的。不过,你说,我去干点儿啥好呢?】
冯照纬没回,季本瑞这人干什么都行,但极有可能是三分钟热度,他去陪他想“干点儿啥好呢”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关了手机直接睡觉。明天下午公司内部还要开会,会议比较重要,是趁着那个省级中小企业表彰会的热度还没消,打一下公司的铁。
为此,公司提前约好了媒体,两三个摄影记者,到公司会议室里来搞个实地录拍。要反映平时公司开会的原貌,本来打算全员参加的,但由于会议室小,公司内部全员会议就改成公司内部领导会议。
说得直白点,就是几个小领导围着会议桌一坐,桌前会议记录本一摆,冯照纬几句好听的话一讲,这事儿就圆满完成了。
到时候,在找个黄金时段,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