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姜宇终于下定决心,要和哥哥好好谈谈,姜泰却扬起手,制止道:“其实你我想的都一样,只是,我们既然已经选择了楚王这条大船,就必须坚持走下去,我会借着围困跑马军的空档,探一探楚王对我们的态度,你别担心。”
……
邹县一战,成为了姜泰入鲁以后的第一战,也是收复邹县至关重要的一战,打好这一战,才能在鲁国甚至鲁王心里留下更好的印象,但是姜泰却选择围困跑马军,而不是与他们硬碰硬,你死我伤的打下去,所以,姜泰选择伏兵两路,已主力叫阵,与贺氏兄弟真刀真枪的打一仗。
当太阳彻底大亮的时候,别部营内,已经敲响了集结的鼓声,号角声夹杂着鼓声一起呼啸,各军士兵陆续集结,早有传令官四处奔波,传达着姜泰每一道命令。
除了留守大营的五百士兵以外,各营司马,军侯统统被集结而出,队伍浩荡,直扑跑马军大营而去,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别部营近四千主力在跑马军营外拉开了阵势。
隆隆的鼓声如惊雷般缓缓敲响,鼓声由慢变快,越敲越响,声震四野,与此同时,早已得到消息的跑马军大营也缓缓拉开营寨辕门,一队队跑马军士兵呼啦啦奔出大营,在别部营阵前约有百余步的地方拉开阵型。
毕竟是匪军,他们的阵型虽然有点形状,却如同虚掩着的大门一般,不堪一击,而且,他们的队伍横排竖排都非常的凌乱,传令官不一,将校所站位置参差不起,与正规的军队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但是跑马军的士气却并不输给别部营将士,他们高呼着口号,敲打着隆隆的战鼓,也在不足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列阵以待了。
别部营在一阵急鼓之后,变换了阵型,骑兵被推到了最前线,在骑兵之后,伫立着几十块巨大的盾牌,盾牌两侧,是弓兵手持弯弓,静静的等待着。
后面,枪兵,盾兵有序排列,最终进攻的阵型已经全面拉开。
而对于跑马军而言,他们的阵型虽然有模有样,但是军队布置却差的很远,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器,其中有近万人都是拿着锄具奔上战场,有的拿着削尖的木棍或者竹棍,所以,这类兵马被列在最后面,前面,则是盾兵和枪兵,矛兵排列有序。
可这样的军队,仅有万余人,训练更谈不上精炼,只是人数上占据了优势,所以他们并没有对官军产生任何恐惧,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双方从擂鼓,到列阵,到扬威,再到呐喊,再到缓速推进,时间已经过去晌午了。
跑马军一名骁将忽然勒马而出,顶着寒风和刺眼的太阳,来到队伍最前方,手里握着一杆长矛,一脸狰狞的凝望着别部营的士兵,冷然大喝:“谁愿和我一战?”
这一声吼如天边炸雷,宋烨慌忙勒马而出,想要一战,却在他刚刚奔出队伍的时候,姜泰一伸手,勒紧了他的缰绳,把他的坐骑拦了下来。
宋烨一脸诧异的扭头望向姜泰,姜泰却提起龙吟枪,背挎虬蚦弓,腰带青玄剑,一脸杀气的驰出战阵,直接来到两阵中间,与对阵那名敌将相对而立,对面响起了那人的怒喝声:“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你问我吗?我是姜泰!”姜泰冷然一笑。
自从hb一战之后,姜泰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出阵了,此时他抖了抖精神,双手紧紧攥住龙吟枪,而后大喝道:“你是谁?”
“贼裨将,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那人咆哮一声,挥起长矛,奔着姜泰猛冲而来。
姜泰没有勒马而上,反而是原地不动,静静的等待着,直到对面那将杀到近前,姜泰把手里的龙吟枪向空中猛然一挥,随着嘴里的一声暴吼,龙吟枪如千钧之力一般,奋力砸向对面那将,对面那将本来是横挺着长矛,想要到近前直刺姜泰,突遭姜泰的猛劈,根本来不及闪躲,龙吟枪已狠狠的劈在了他的头上。
“噗……”敌将被砸的鲜血直流,半个脑袋已经飞了出去,嘴里喷着鲜血,从马上栽落。
姜泰勒马前进几步,用龙吟枪挑起敌将半个脑袋,向前一挥,猛然大喝:“杀!给我杀!”
姜泰的勇猛,瞬间激发了别部营将士们的斗志,所有人在姜泰命令的一刹那,蜂拥而上,如炸了窝的蚂蚁,直扑跑马军而去。
跑马军折了一将,所有人正在惊奇,尤其是姜泰之前那一击,原地不动,便已爆发出雷霆般的力道,所有人都为之胆怯,却在阵型有些散乱的时候,别部营发起了攻击,跑马军前队匆匆迎了上去。
但是一刹那,跑马军的前队便被冲散了阵型,后队一见别部营势不可挡,纷纷后退,却在万分紧要的关头,从跑马军两侧,一南一北杀出两路兵马,每路兵马都似有千军万马一般,跑马军更加慌乱,连守营士兵都跟着一哄而散,向东狂奔,别部营将士立刻涌入了跑马军大营之中。
……
邹县城楼上,县令杜涛,县尉长孙弘,长史胡武蝥都看得目瞪口呆,就连一旁的紫冉也不住点头称赞,却在众人目光都凝望着远处战场的时候,一名七十余岁的老者却已脱口大叫道:“好一员猛将!好一员猛将,想我年近七旬,还能见此震撼场景,此生无憾!哈哈哈。”
这人已白发苍苍,手拄着龙头拐杖,他就是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