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乃四战之地,三州交界,无时无刻不处在战乱之中,我们眼下最急迫的,应该是募兵源,巩固自身实力,在开春之前,跑马军和沛军都没有防备的时候,收复失地,扼守要塞,我愿提一旅之师,入徐州,剿灭沛军,劝徐州州牧归附我王,而后入豫州,定长江以北,巩固南线,这时我们才可北上图济北国,直逼兖州,跑马军不足为惧,夺了兖州,青州便不难取了,有了山东之地,何愁不能杀回京师,已讨不臣呢?”姜泰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而后又道:“只要殿下肯给我时间,我一定替殿下扫平障碍,重归洛阳。”
“好!”鲁王拍手叫好,但是绥固却不肯认输,他有些不满的回一句:“倘若徐州不下,豫州不克,岂不误了大事?”
“你是在质疑我吗?”姜泰勃然大怒,把鲁国尉的印信拍在桌上,怒道:“若绥令尹有能力,这个位置你来做好了。”
所有人都没想过,姜泰会在鲁王宫发威,这有些喧宾夺主了,就连鲁王,脸色也有些黯然,姜宇深知姜泰有些过了,赶忙原话道:“我家将军的用意,其实很简单,募兵,扩充军队,屯积实力,第二步,收复失地,沛军手里的卞县和跑马军手里的汶阳县都需要夺回,而后巩固边防,至于徐州,我们自有办法取得。”
绥固知道,徐州牧是姜泰的父亲,至于徐州,他肯定有办法说服,只是之前自己也是占不到理,所以才会说出那话。
此时气氛被搞僵了,绥固也只能气急败坏的叹口气:“既然国尉大人已有安排,下官就不多舌了,一切,尽听安排就是。”
鲁王也不好再这个时候与姜泰闹翻,索性睁一眼闭一眼,不与他计较,沉吟半响,鲁王问道:“姜国尉准备募兵多少?先和我们说说吧,我好让舅舅去准备军旗铠甲,以备军用。”
“殿下,鲁城有兵马两万余人,我准备整合鲁城兵马,再向其他县城下达征募令,预算募集新兵五万人,集结鲁城严加训练,一月末,这支军队就可以用了。”姜泰拱手说道。
听了姜泰报上来的数字,鲁王微微愣住了,整合鲁城的兵马,这个姜泰,竟然连自己都城的兵马都惦记,其心可诛。
但是鲁王有言在先,姜泰可调集任何兵马,他已经把大权交给姜泰,此时不好收回王命,只得点头道:“既然姜国尉已经拿定主意,本殿也不便多说什么,就这么定下吧,舅舅,你那头,必须在一月初,准备好所有物资。”
“时间是不是有点紧?”萧圣有些为难。
姜泰笑了笑,拱手道:“兵器甲帐就有劳萧相了,战车,辎重我自己筹备。”
“那……”萧圣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好,就这么定了。”
姜泰礼仪性的点点头,又道:“若殿下没意见,我稍后会让人去典兵,不出两个月,必然还给陛下一个不一样的军队。”
明知道姜泰得了便宜还卖乖,鲁王只能苦笑着点点头:“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众卿也要多配合姜国尉,收复失地刻不容缓,募兵之事也势在必行,本殿坐在这里,等待下一次庆功宴的到来。”
“请殿下放心。”姜泰笑着点点头。
“那好,开宴。”鲁王起身吩咐道。
……
鲁王为姜泰准备的庆功宴非常盛大,仅献舞之人,就多达百人,又有宫乐,府乐同时聚集偏殿,为众人演奏,虽然气氛有些僵,但好在没有人再去提及军务和国政,这场酒宴还是尽欢而散的。
姜泰的国尉府在东街,距离鲁王宫有一炷香的路程,需要穿过两条街道才能抵达,姜泰离开鲁王宫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夜了。
早已经有轺车等候在宫门外,姜泰走出鲁王宫之后,已有人上前为他披上大氅,坐上轺车一路狂奔,回道府衙时,已是丑时一刻了。
姜宇并没有下车,他在轺车上吩咐左莒之后,任由他搀扶着晃晃悠悠的姜泰走进国尉府,自己则勒令轺车,返回瓮城大营。
姜泰被左莒搀着,有些迷迷糊糊的走进去,过了两道大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再往前,就是临时为姜泰腾出的卧室,可当姜泰走出长廊的时候,一道粉红色的影子一晃而过,姜泰立刻顿住了脚步。
等姜泰缓了缓酒劲,眯缝着眼看去时,他才发现,苗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你……这么晚,还不睡?”姜泰说话很模糊,大概是酒喝得有点多,他竟然绕过了苗芯,直奔卧室走去,苗芯却气鼓鼓的望着姜泰,怒道:“你个负心汉,回来也不理人家!”
想了想,苗芯又释怀了,姜泰喝了这么多酒,根本不清醒了,她又转身跟着进了卧室,这可让左莒为难了,他刚把姜泰扶上床,见苗芯进来,本想给姜泰宽衣睡觉的,可有女人在,左莒毕竟不好再托姜泰的衣服。
见左莒犹犹豫豫的,苗芯不满的呵斥道:“愣着干嘛?还不去打一盆热水?”
左莒哦了一声,刚要走,苗芯又道:“顺便泡一杯热茶回来,将军醒了的话,还能喝点。”
左莒应一声退去了,苗芯一边抱怨,一边给姜泰宽衣,嘴里还唠叨着:“本小姐在家里也没伺候过人,这回可便宜你了,要是你对我不好,我一定让我哥哥杀了你!”
尽管这是句埋怨话,可还是被刚刚进屋的雪莉听了去,雪莉乐得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插嘴道:“哎呀,大小姐,才帮忙宽衣你就这么大抱怨了,当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