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锋利的剑忽然出鞘,伴随着“唰”的一声,苗芯已经轻舞脚步,奔入偏厅,在众人身前,翩翩起舞。
长剑时而猛刺,时而轻轻舞动,即便偏厅没有歌声相伴,苗芯的舞步却也轻柔,如同天鹅起舞一般,看的众人如痴如醉。
这已不是姜泰和姜志第一次观看了,姜志曾经跟随父亲姜冥一起去拜访过苗府,见过苗芯跳舞,只是他不清楚,苗芯竟然会在军营里。
看着苗芯婀娜的舞步,姜志索性拿起箸,轻敲石碗,配合着苗芯打节拍,这一曲舞,直跳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来。
苗芯把剑收回剑鞘,来到姜泰身边,半坐着身子,双手提勺,为姜泰舀酒,姜泰已经有些醉意了,眯着眼看着苗芯,诧异道:“你……为什么会来?”
“瞧你说的,姜志哥哥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见见老朋友,不可以吗?”苗芯埋怨一句,又给姜志递个眼色,笑问道:“姜志哥哥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去营里看看我这个老朋友。”
其实苗芯和姜志只是一面之缘,谈不上好朋友,但是她喜欢姜泰的事,姜志却知道,所以,她故意拉姜志来做外援,姜志这会也喝得有点多,附和道:“对,对。”
拉过姜志当外援,苗芯又看向一旁的紫冉,紫冉是这里面比较清醒的一个,喝的较少,她又道:“紫冉老弟,你说,我和雪莉那丫头比,谁更美?”
“当……当然是你。”紫冉犹豫着说道。
见紫冉一副违心的样子,苗芯不高兴的又问:“我俩功夫,谁最好?”
“你。”紫冉被迫又回答一句。
苗芯顺杆爬,又道:“既然这样,我来献舞,不正合适吗?你们几个男人坐在这里干喝酒,也没啥意思,是不是?”
“对,对对。”众人纷纷附和,这时候,姜宇也知道了苗芯的事情,他才知道,那天雪莉和苗芯,到底因为什么起争执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自己和姜泰是表兄弟,也不好随意插手。
他只能装作喝多了,半倚着桌子,摇摇晃晃。
苗芯双手挽住姜泰的胳膊,娇笑道:“既然这样,姜泰哥哥不如把我收在麾下,我愿意和你并肩杀敌,一起纵横疆场,怎么……”
苗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姜泰已经摆手道:“开玩笑,你哥哥把你交给我,可不是让你上阵杀敌的,留在大营里好好呆着,我这里少不了你吃穿。”
姜泰这句话,是苗芯入军营以来,听到的第一句关心自己的话,她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但是兀自不肯放弃,为了和雪莉争夺这个郎君,苗芯不可能轻言放弃,她嘟起小嘴,强辩道:“我自幼跟着哥哥习武,说句不中听的,你营里那些武夫,未必有我身手好。”
“那也不行,上阵杀敌,岂是儿戏?”姜泰皱了皱眉,这会,酒已经醒了大半了。
苗芯提起筷子,给姜泰夹口菜递到嘴边,姜泰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嘴吃了进去,苗芯这才娇笑道:“你吃了我给你夹的菜,有啥事必须听我的,从军的事,我当你答应了,明天就来中军报道。”
“……”看着苗芯,姜泰竟然无言以对。
犹豫了一会,姜泰又道:“你和翟克明比箭,若是你能赢了,我就收下你,否则,你给我老老实实回鲁城呆着,以后必须听我安排。”
姜泰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但是苗芯却犹豫着反问道:“比贱吗?这……”
“行了,就这么定了。”姜泰一拍桌子,索性给她一次机会,随即又吩咐左莒,加一副碗筷,让苗芯一起入座,几个人又推杯把盏,喝了两个多时辰,直到月上三更,方才散去。
清晨,当一缕阳光照入大帐的时候,姜泰微微睁开眼,昨夜酒喝得实在太多,他此时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特别难受,他勉强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半条腿已经麻木了。
“怎么回事?”姜泰呢喃的自言一句,勉强坐起身,这才发现,苗芯已经趴在自己的腿上,睡的哈喇子都出来了。
这女人,昨天也喝了不少酒,姜泰实在不忍心打扰她,轻轻抽出腿,勉强打起精神,想要下床,可刚一起身,右腿麻木,姜泰不自主的跪在地上,“哎呦”了一声。
苗芯迷糊着睁开眼,看到姜泰跪在地上,匆忙扶起他:“怎么了,姜泰哥哥?”
“我……没事,就是腿麻了。”姜泰嗤牙咧嘴,却不好意思说是被压麻的,只能勉强坐回到床上,看着苗芯蓬松的发型,一脸的疲惫,心里忽然有种怜惜她的感觉,不禁伸手替她抹去嘴角的哈喇子,苦笑道:“你昨夜就是这么趴着睡的?”
“可不是嘛,你也不给人家准备房间,只能在这里冻一夜了。”苗芯嘟起嘴,抱怨道。
“唉……怪我喝多了。”姜泰自责的叹口气。
苗芯不满的哼了一声:“对人家如此冷淡,等着告诉我哥哥,让他狠揍你一顿。”
“……”
“对了,你可别忘了昨晚答应我的事,一定要让我和翟克明比贱,如果我赢了,你就留我在身边!”苗芯忽然想起昨天姜泰的承诺,立刻板起脸,督促道。
姜泰犹豫片刻,无奈点头,“你不会赢的,翟克明可是鲁国第一神箭,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说的……是弓箭?”苗芯忽然愣住了。
“……你以为是什么?当然是比弓箭了。”姜泰愣怔的看着苗芯,忽然外面响起了一名亲兵的汇报声,打断了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