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孤、杜莎、乔竹酒。
三个人之间在某种意义上有着极为特殊的关系。
杜莎时常拿乔竹酒找乐子,而何不孤则始终在开着杜莎的玩笑。
可是何不孤真的是在说笑么?
乔竹酒或许没有虞温月那等“观面识心”的本事,但被千面婆婆“调教”两年多的他,能够从很多微末细节上观察出很多东西来,就比如何不孤此时饮下那口酒所表现出来的情态,根本就不像是单纯为了换取美人一声娇嗔而刻意说谎的样子。
不过,既然何不孤自己不愿意说出实情,那乔竹酒也没理由去过多干预别人的想法,他跟杜莎、老钱、管彬三人一样,都是刚刚才跟何不孤接触并互相粗浅的了解彼此,但经由这几个时辰的交谈过后,乔竹酒发现自己并不像开始那样提防甚至是反感何不孤了,喜欢听书的他能感受的出,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少年,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酒过三巡,聊的尽兴、喝的开心的桌上五人各自回房,由于起初客栈中唯有乔竹酒一行四人的房间,故而同样打算在此地住下的何不孤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乔竹酒、管彬、老钱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同住,要么就再去花银子找掌柜换取客栈房间的路引木牌。
杜莎虽略有醉意,却仍保持着女人周到体贴的天性,于酒桌旁起身之际,她便叫管彬去替何不孤再要一间屋子。
谁知且不论管彬乐意不乐意,何不孤就已然率先选择了拒绝,他晃晃悠悠的走到拨弄算盘的掌柜面前,没有掏出他在江湖骗子那里偷来的银袋,而是取出另一个颇为朴素干瘪的银袋,打里面慎之又慎的取出银钱付给掌柜,而后取过路引走回,与四人一并上楼而去。
众人分别前,何不孤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唉声叹气嘀咕道:“他奶奶的,住个客栈花那么多银子,苍天呐,这叫我后面的日子怎么过啊!难不成以后天天啃萝卜青菜?不行不行,这样我指定得变成只兔儿爷?我还年轻,还要娶美女做媳妇呢!”
杜莎听罢先是愕然,而后又被何不孤逗笑的她不禁问道:“就凭不孤弟弟的手段,想要钱财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何不孤仰天长叹道:“别人笑我太有钱,我笑别人不知我所怜。”
杜莎听得云里雾里,冲着何不孤翻了翻白眼,径自回房休息而去。
众人皆散,只有乔竹酒跟老钱打了招呼以后站在原地没动,何不孤进门前发现乔竹酒一直盯着他看,忙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往后一跳叫道:“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想上哥的床,门儿都没有!”
跟同龄人在一起,乔竹酒刻意隐藏起来的少年心顿时露出马脚来,被何不孤气笑的他忍不住配合道:“说吧,多少银子才能跟你睡一夜?”
何不孤脸上慌意更浓,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满面狐疑之色道:“你还是个兔儿爷?”
乔竹酒强忍暴揍何不孤一顿的心思,不耐烦的皱眉道:“哪这么多废话,这买卖你做还是不做。”
大义凛然的何不孤挺直腰板,回应他道:“我何不孤生为男儿身,不做兔儿事!别看你长得白嫩俊俏,想让我跟你行龙阳之好,没个二三十两的银子,哼哼”
话没说完,但何不孤的立场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了,乔竹酒彻底被他打败,举起手下提着的重剑就要朝他拍去,何不孤施展起他那神鬼莫测的步法,一溜烟钻进了屋里,让乔竹酒不解的是,他钻进屋居然没关上房门!
“娘的,这小子不会真是个兔儿爷吧?”
乔竹酒心里啐骂一句,却还是走进了何不孤的房里。
进了屋子,何不孤正半躺在软被铺设的床榻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好不自在的模样,这一刻,想恶心恶心何不孤的乔竹酒,反倒像是个送上门的“小媳妇”了,为了避免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弥漫开来,乔竹酒入门后,大马金刀的往桌边一坐,故意粗着嗓子建议道:“酒没喝够,要不再来两坛?”
语落,何不孤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快步走到乔竹酒身边,左右围着绕了好几遭,终而表情“认真”的问道:“小兄弟,难不成你上一世是个酒坛子?”
乔竹酒知道他话中之意,也不作反驳,有板有眼的为其解释道:“我天生就有嗜酒之好,饭无美酒不香,睡无佳酿不安,就今日所饮的酒水,还不够我尽一半的兴致。”
何不孤瞪大眼睛,惊奇道:“自己一个人喝了四坛酒还不够一半的量?你到底是喝水还是喝酒?这玩意儿就算是喝水也没你这个喝法吧?!”
其实不能怨何不孤大惊小怪,任何一个人亲眼见识到乔竹酒的酒量,都难免会发出类似的感叹来,毕竟像他这种连江湖上有名的“老酒鬼”玄霄道人都能与之豪爽畅饮而不落下风的少年郎,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说白了,乔竹酒在酒量上就跟虞温月能洞察人心的天赋上一样逆天,当属这方天下人间的异类。
何不孤自诩非常人,但关于喝酒之事,他才不会傻到自己去跟乔竹酒这个变态硬来。“你爱找谁喝找谁喝去,我反正不跟你喝。”
早有所料的乔竹酒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话锋一转,问出他留步并入门而至的目的来。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他人钱物,又是如何诡妙莫测的躲开旁人攻势的?”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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