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苍派广场上。
百余名青衣素袍的青苍派弟子各自为练,舞着一柄柄三尺青锋,挑、刺、劈、撩
跟着赵宽来到此处,乔竹酒眼巴巴的望着那一柄柄秀气轻便的长剑,再低头看看自己的重剑,刚才那股子“不吃馒头蒸口气”的豪迈烟消云散,剩下的唯有无奈和心酸。
今日不知为何,一向不盯着弟子晨练的褚英华也到场,端坐在一把木椅上,旁边摆着一个小方桌,沏好的热茶往外溢着香气。
“小师弟,师父叫你!”
戚策站在褚英华旁边慢慢直起身子,朝乔竹酒喊了一声,闻言后者吃力的把重剑往上提了提,迈步就要过去,赵宽在后面将其拽住,轻声道:“小师弟,可别忘了我嘱咐你的话。”
乔竹酒脚步顿了顿,微不可查的点头,提剑来到褚英华面前,恭恭敬敬唤了声“师父”。
褚英华低头喝了口茶,慢悠悠把茶杯放在旁边方桌上,举目一看,皱眉问道:“你为何选此剑?”
果然!
乔竹酒心里大呼一声,而后强自镇定,表情很是谦卑的解释道:“弟子初涉武道,剑法招式一窍不通,若用锋利轻巧之剑怕是会伤人伤己,因此选这无锋重剑,一来练练气力,二来以安全为重。”
闻言,褚英华眉头皱的更深,心下愈发认为乔竹酒是那不诚心学剑、毫无自信可言之辈,有道是“人各有志”,他褚英华听了媳妇和大徒弟的话收下他已是仁至义尽,之后他如何行武道之路,便与他不大相干了。“既然如此,你就跟着策儿开始修习青苍剑法吧。”
“是,师父!”
乔竹酒自然看得出褚英华一直在皱着眉头似乎不喜之态,默默以为是他哪里说词出现问题,不过既然说都说了,想挽回也是无用,他能做的,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全力习武,小有所成后早早换上一柄心仪的佩剑。
戚策得令,领着乔竹酒往广场一角走去,见后者面色隐有忧虑,戚策揽住他肩膀,劝慰道:“小师弟可是在担心师父方才脸色难看之事?放心,师父有时候在与旁人说话时总漫不经心,皱眉定是在想着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坚持练习我青苍剑法,功成后自会得到师父赞赏。”
“真的吗?”乔竹酒睁大那双晶亮眸子,重新焕发喜色问道。
戚策对上乔竹酒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对自己暗中为难乔竹酒之事感到惭愧,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自己的意念,笑道:“当然是真的。”
乔竹酒连声叫好,戚策拉住他,往褚英华那边瞄了一眼,小声制止道:“不可大声喧哗。”
听得警示,乔竹酒立马缩了缩脖子,也偷偷看向褚英华,发现其并未注意自己才安下心来。
戚策突然面色一正,肃然道:“小师弟,你且听好”
“习武之人,内修内力,外修招式,无论拳腿掌指,还是刀剑枪锤,任何武功都离不开内力的加持,天下虽有仅修招式而名扬四海的高手宗师,但那毕竟都属于少数极富练武天赋的怪才,想要成为江湖里的强者,最为保守的方式,还是内外兼修,踏踏实实的去不断突破进足。”
“我青苍派建立时间虽不长,却也有着独到的内力口诀和剑招剑式,不过这些你暂时还用不到,今日起,每日你要挥舞重剑三千次,绕广场跑一百圈,若完不成的话,就别吃饭了。”
戚策言罢,乔竹酒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惊问道:“挥剑三千次?绕跑一百圈?”
“小师弟,不是师兄为难于你,你要明白,只有这么做,你才能比旁人更快的进步,难道顺兴镖局镖师欺辱你之事你都忘了吗?”戚策耐心说教,一脸大义凛然。
怒火被戚策点燃,再想想自己大师兄和赵师兄的寄予重望,乔竹酒重重点头道:“好!一切就听大师兄的!”
话音落下,乔竹酒背转过身,横抱重剑跑到广场边上,而后便是在众目睽睽下缓慢小跑起来。
青苍派广场长宽百丈,怀里抱着四五十斤的重剑,对于没做过什么力气活儿的乔竹酒来说,一百圈根本不是他所能完成的任务,但顺兴镖局的耻辱、师兄们的厚望,令他无法去拒绝此事。
褚英华以及一众青苍派弟子见此一幕,不知情者疑惑万分,戚策为了打消褚英华疑虑,返回后者身侧,细语解释一番,大体就是“乔竹酒自己要求如此施为”等等,褚英华不予多管,令其他弟子收拾桌椅茶具,准备回房唤翟玉芳准备吃早饭。
适逢此时,大开的青苍派院门传来一阵脚步声,褚英华率先听闻,转过身来皱眉观望。
只见一众胸前衣物绣有“顺兴”二字的壮汉,从青苍派大门鱼贯而入,粗略一数约莫三十余人,尽持大刀,来势汹汹,为首那人,正是当日在宛城客栈里带头闹事的郑德安。
“戚策小儿何在!”
郑德安带人闯入青苍派,站在石阶上未曾走下,声音洪亮遥遥大喊一声。
青苍派弟子这才看到异状,纷纷聚拢至一处,持剑冷眉相望,横抱重剑跑了几圈,就已经累的腿脚发软的乔竹酒同样止住脚步,一见仇人分外眼红,却没敢冒头去做些什么,今日他方才正式“习武”,自知还不是郑德安之流的对手,于是悄悄绕到青苍派弟子后方,隐忍躲藏。
褚英华在青苍派弟子的让路下,穿过人群走到最前,被提名的戚策伴随左右,他二人前行几步,青苍派百余弟子便跟进几步,来到距离郑德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