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宴……谢谢,谢谢你又救了我!”说完,钟澜咬住嘴唇,憋着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它们在谢珵怀中流出,浑身后怕似地颤抖起来。
而谢珵在钟澜扑入怀中的那一刻,便僵硬了身子,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感受到钟澜的颤抖,心疼地伸出一只手小心地抚上钟澜的发,低声道:“莫怕,有我在!”
嗅着鼻尖环绕的药香,感受着谢珵温柔的手,钟澜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谢珵胸膛,听着他胸腔下传来的心跳声,颤抖地身子慢慢平静了下来。
耳下的心跳声愈发快了起来,钟澜倏地睁开眼睛,离开谢珵的怀抱,对上那张略显青白的脸,担忧的问道:“你的身子不好,怎还能骑马过来!心跳的这般快,可有事?”
谢珵放下抚着钟澜的手,经钟澜一说,才感到身子的疲惫,强撑着笑容说:“无碍,最近经姚神医调养,已好了不少,倒是你,可有受伤。”
钟澜红了眼眶,摇头说:“我没事,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怕是今日……”
“不会有事的,我来了。”
“嗯!啊,颂曦和株珠如何了?”钟澜想到她们急忙看了起来。
“想来无事,在那里!”谢珵为钟澜指着,只见马车外面只剩颂曦一人,穿着谢宁的衣服,正狠狠扇着那无赖的脸。
刚刚钟澜心下放松,抱住谢珵时,谢珵带来的人可没闲着,那群无赖见死了同伴,一哄而散,被漫天箭雨拦在了原地,不一会谢宁率家兵将他们团团围住绑了起来。
颂曦将株珠送到马车上,又唤醒了马妪,自己穿着谢宁递过来的衣服,没有丝毫在意地走到那无赖头的面前,泄恨似的疯狂扇着他的脸,待气出够了,又开始询问他们受何人指示。
看的一旁的谢宁眼皮狂跳,想到自己前阵子还打晕过打扮成小厮模样的颂曦,浑身都起上了鸡皮疙瘩。
钟澜不放心不见的株珠,见颂曦还有力气打人,便决定先过去瞧株珠,见谢珵就跟在她身后护着她,心里软成一片。
马妪得了谢宁送来的伤药,正给株珠上药,株珠一见钟澜,便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抱着钟澜哭道:“女郎,你可有事?女郎你傻啊!在马车上好好呆着就好,跑下来救我们作甚!”
钟澜拍着株珠的后背,说:“好了,没事了,我也没受伤。”
谢珵站在马车外,听着里面主仆两人的对话,这才知道,那些无赖将两位婢女当做了钟家女郎,钟澜是为了救两位婢女才下马车的,不然都不会有事。
想到刚刚自己看的那个挥舞着马鞭,绝不退缩的女郎,不禁扬起了嘴角。抚上自己后怕不已的心,头一次感叹,幸好自己到的及时。
谢宁见不得他家郎君从一个生人勿近,位高权重的丞相,转变为一个浑身都散发着柔情,心心念念只有未婚妻的人,本着远离颂曦的念头,凑到谢珵身边,提醒道:“郎君,莫忘了,前头那辆马车里钟夫人在。”
谢珵上扬的嘴角放了下来,又变成那个冷情的谢相,由着谢宁为他整理刚刚骑马弄乱的衣裳,便去了钟柳氏的马车前。
谢宁不屑的将藏在马车底下的车夫拖出来,听着他家郎君对着马车说话。“夫人,外面无事,可以放心了。”
车帘被钟柳氏掀开,钟柳氏平静的脸浮上一个堪称得体的笑容,回道:“原是谢相救了我们,在此多谢谢相了,谢相的大恩,我们必不会忘的。”
谢珵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钟柳氏毫无担忧的脸,回到:“夫人不必谢,举手之劳而已,这里离钟家尚远,不如我们先去道观已做修整。”
钟柳氏沉吟半响,点头称好,便放下了车帘。
谢珵皱眉,总觉钟柳氏的表现怪异,见钟澜已安抚完株珠,去见了颂曦,追了上去,还是谢宁,点出了不对。
“这位钟夫人倒是一点不担心女郎,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说下马车来看望一下,也没见的去帮女郎,果然不是养在身边的孩子不亲。”
谢珵转头呵斥道:“莫要乱言!”
心里却赞同起谢宁的话,愈发怜惜起钟澜来。
两人靠近钟澜,便听钟澜劝颂曦道:“你伤还未处理好,我们先去将伤口弄一下,这些人又跑不了,你想何时审问他们都行。”
颂曦却不听,“这些人分明就是有备而来,认准女郎你的,我是不信他们言三娘欲害女郎的,哪有人会那么傻,巴巴的告诉别人事情是她干的!我总得找出幕后到底是何人要置女郎与死地。”
说完,用手擦去自己眼泪,恨恨道:“这要是在吴地,我看何人敢动女郎,老夫人若是知晓女郎差点出事,不知道该多心疼呢!”
钟澜听见颂曦念叨祖母,心里也是委屈,又担心祖母年纪大了,听见她遭到这事,再急出病来,说道:“你可不许告诉祖母我发生何事!听见没有。”
颂曦哽咽了一下,见她家女郎挑起眉头,也不承诺,飞快说:“我去处理伤口。”说完,跑回了马车。
徒留钟澜在此,疑惑的问谢珵:“她这是作甚?刚刚不是还死活不去吗?”
谢珵瞧着钟澜的不常见到的迷糊样,不由开口安抚道:“无妨,谢宁已经追上去询问了,你放心。”
钟澜见谢宁凑在颂曦身边,这才放下心来,又厌恶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无赖,脸色晦暗。
谢珵这一天的心,拜这些无赖所赐,经历了大起大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