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吸引某个人的关注。”
这么招风的马车,肯定会传到公输蛙的耳朵里的。他能忍住不来看一看吗?
对此,谢长晏极有把握。但她没把握的是……此车造价不菲,店家肯不肯给她优惠。
她鼓足勇气敲响了车行老板的房门,谈了不到半炷香时间,就被两名伙计架着手臂丢了出来。
“没钱你还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车行老板气得鼻子都歪了。
“我可以将此车的图纸送你,你照着打造,必能开辟新客,财源广进。”
“呸!除了你这种疯子还有谁会要这种马车?滚滚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尽耽误我们的时间!”
谢长晏急声道:“那现在这辆车怎么办?”
“什么时候凑够钱什么时候来赎!滚吧!”
谢长晏被丢出了车行大门。刘师傅远远地看着她,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车没卖掉,他也拿不到属于他的那份工钱,这些天等于做了白工。
谢长晏对他感到很抱歉。
在此之前,她并不觉得钱是问题。谢家节俭,母亲又有俸禄,衣食还算无忧。到得京后,一切支出都走宫廷账目,钱财更像是身外之物。
此番离京,马车是陛下准备的,客栈是陛下付账的,因此,直到此刻才发现娘亲和自己加起来,身上也不过二两金。
二两金想要搭船回隐洲,堪堪够用。想买这样一辆马车,却是远远不够。
因此,付了一两金的定金后,谢长晏就开始愁。愁啊愁的,就愁到了现在:车都弄出来了,却无余钱结账。
“甘罗智辩救祖父,冯谖弹剑得鱼车。怎么到我这儿,好口才都不起作用呢?”她连天子的圣旨都辩论说服过,却说服不了一个车行老板减免十两金。
谢长晏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起身拍拍衣服,决定先回客栈去。
没有钱等于没有车。没有车等于没有公输蛙。没有公输蛙等于没有未来的一切。
愁啊……
谢长晏边走边琢磨着怎样才能生钱,忍不住又自嘲,若五伯伯知道自己变成一个满脑子都是阿堵物的俗人,不知会是何表情。不过,她已经不用当皇后了,恐怕五伯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刚进客栈,还没到院子,就听那边传来喧哗声。
谢长晏心中“咯噔”了一下,以为娘亲出了什么事,当即冲过去。只见院门口围了好多人,正在啧啧称赞。
“开了开了!三朵呢!”
“真活了嘿!有生之年竟能在渭陵看到梅花,吉兆啊!”
一人不满道:“梅通霉,哪里吉兆了?”话未说完,便被其他人打了出去。
谢长晏挤开人群走进去,就见郑氏跟客栈掌柜在说些什么,掌柜一转眼看到她,当即满脸堆笑地跑过来,鞠了一大躬。
谢长晏连忙避让:“掌柜何须如此大礼?”
“要得要得!我这棵梅树,全赖客官您的妙手才能活下来,还开了花!您可是我的贵人啊!”
谢长晏走到树前,果然,原本被修剪得光秃秃的树干上,不屈不挠地长出了几根细枝,其中一根上还结了三朵花苞,虽然又淡又小,却呈现出勃勃生机来。
谢长晏的眼眶不知怎的红了起来。再看客栈掌柜,也是双眼赤红:“您有所不知,我那夭折的女儿就叫梅儿,她临终前的心愿就是看一眼梅花。于是我耗费巨资从南境运来,种在阳光最充足的这个院子里,可种一棵死一棵,如今已有八个年头了……她若还活着,就跟您一般大……”
不甘心之人,不甘心之举,终究是创造了奇迹。
谢长晏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那三朵花苞,唇角扬了起来。
夜间,灯下,谢长晏正凭借脑海中的记忆画运河舆图时,郑氏走过来,将一个袋子轻轻地放在几边。
谢长晏打开袋子,发现里面竟是满满一袋钱,不由得一愣:“这是?”
“收拾了一下行装,发现了一些无用之物,索性卖了。”郑氏说得轻描淡写,谢长晏却是心中一涩,目光从她耳上掠过——娘亲的耳环,果然不见了。
谢长晏惦了掂那袋沉甸甸的钱,将它推了回去。
郑氏诧异:“怎么了?”
“娘留着傍身。我不需要。”
“可你的车……”
“若是跟着女儿,需娘亲变卖首饰衣衫才能度日的话,我又有何面目夸下海口说要励精图治?”谢长晏注视着自己画的舆图,展颜一笑,“相信我,会有办法的。”
郑氏凝望她半晌,慢慢地收回了钱袋:“好。”
第二日,谢长晏又去了车行。车行老板正要赶人,她提出了一个建议。
“租赁?”
“是的。贵车行开在此地,无非是看中渡口人来人往。可此地该有车的人家都有车了,对马车的需求量不多。所以贵车行除了售卖外,还提供租赁,供往来商旅暂借车辆装卸货物用。”谢长晏分析道,“但以我看,此业一年,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