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抬手捏了捏祝归宁右边脸颊上的软肉,声音里还带着点未尽的情欲,有些沙哑:“还剩下几个杂碎?下午送你回家,顺便一起收拾了。”
祝归宁垂着头,像个精致又乖顺的洋娃娃,任殷山越摆弄,听到对方的话,脸上默默地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在笑殷山越,也在笑他自己。
为了不被人欺负,就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的筹码……祝归宁,你还真是贱到骨子里了。
他这样想着。
两个人的这种不清不楚的“交易”始于三个月前,祝归宁从外地转学来灵中不久,被母亲妹妹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盯上,每天回到家的时候都带着浑身的伤。
大概真的是凑巧吧,就在某一天放学的时候,祝归宁被冯顺冯利带着一群人扯着衣领往小巷子里带,还没等那些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来得及动手,殷山越便如同神兵天降,三两下就掀翻了一片人。
祝归宁宠辱不惊,仍旧是那一副冷淡又阴郁的模样,小声地同逆着光站在小巷口前面的少年道过谢,之后便背着肩上那个巨袋子,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过去。
事情后续的发展出乎祝归宁的意料。
城东街区一霸像是终于寻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似的,从早到晚,只要祝归宁不在自己家里或是教室待着,殷山越总会缀在距离人不远不近的地方,单手插兜,光明正大地尾随。
似乎每次有人来找祝归宁的茬的时候少年都很兴奋,像是终于为自己过于暴力的嗜好打上了个“助人为乐”的正义标签,借着这个由头,用拳脚来宣泄心中的戾气。
后来祝归宁才知道,自己并非哪个地方得了殷山越的青眼,只不过是对方名头过盛,灵海再没有人敢直接挑衅。
殷山越没架打,实在是憋得慌,这才多管闲事,顺手帮忙拯救了一下他这个天天被人欺负小可怜。
久而久之,冯顺冯利再没能找到人手去找祝归宁的麻烦。他们不甘心,便从别的地方下手。
很快,学校里面就传出来了一些风言风语。
学生之间私底下面都在传,祝归宁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手段又下作又不入流,仗着自己是个小白脸,勾引混混头子,用美色迷惑殷山越,叫对方帮自己办事,甚至还去欺负别的小同学。
每个传谣言的学生都说得有板有眼,就像是自己亲眼见了祝归宁勾引殷山越的场面一样,一时间谣言四起,哪怕是两个人甚至连话都还没同对方说过一句。
祝归宁对此并不太在意,他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正在上语文课,托着下巴往窗外看过去,理直气壮地发呆走神。
甚至在心里盘算着没了“保护伞”,也不知道家里面剩下来的那些治跌打损伤的药酒,还能不能撑得过这个星期。
……毕竟只要是个直男,大概对于和同性传绯闻这种事情都敬谢不敏吧。
祝归宁万万没想到,那天下午他甚至连课都没上完,就被靠在教室后门门框的殷山越抓走了,带到天台上,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瞧,视线很是火辣。
一来二去,两个人居然真的就那样稀里糊涂地搞上了,莫名其妙,倒是真正坐实了那些被人编纂出来,口口相传的谣言。
殷山越乍一得了个比洋娃娃还要娇贵的宝贝,一开始只是喜不自胜,恨不得把人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半点儿磕碰都不愿意让祝归宁受。
之后便愈发沉迷,给小家伙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两个人一起回家都舍不得对方自己背。
见两个当事人这样坦荡,殷山越不留余力地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他们“好哥们”、“好兄弟”的一面,那些私底下嚼舌根的学生们迫于混混头子的淫威,反而只能讪讪地闭了嘴。
只可惜祝归宁是个冷心冷情,没心没肺的王八蛋,殷山越的示好倒是全部看在眼里, 可他自己表面上虽然套着一层乖顺驯服的面具,心底却是将这段不清不楚的感情判定为有违常伦,自己所做的一切,说白了就是用ròu_tǐ换取殷山越一时的保护。
两个人终归是要分开,各自娶妻生子的,祝归宁这样想。
而且……殷山越对自己这样好,图的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吗?祝归宁也是男人,他懂得很。
这段畸形又暧昧的关系存续了三个月之久,一直到现在,两个人之间都保持着那些不清不楚又暧昧粘腻的甜蜜。
殷山越伸手顺了顺祝归宁脑袋上面蓬乱的发丝,嘴角勾起来一抹餍足的笑。
祝归宁的衣服被他收拾得齐整,自己身上的衬衫最顶上的两颗扣子倒是放着不管,锁骨上面还有一个被祝归宁激动之下咬出来的牙印,从印子处渗出来一丝鲜血。
祝归宁抬眸,余光刚巧瞥见了那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