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的面子上,平日里再怎么皮,在殷山越的面前也要收敛几分,不太敢造次。
加上殷山越的上课风格以“严厉”著称,每每出现的时候都板着一张脸,小兔崽子们更是夹紧尾巴做人,听话的模样乖得不得了。
殷教练的工作压力因此骤减,训了训一帮听话的小崽子,两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
作为整个跆拳道馆的老板,殷山越翘班并不需要跟谁报备。殷老板归心似箭,下课之后只是在出门时跟前台坐班的阿勇打了声招呼,很快便背着他的大号登山包,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跆拳道馆。
灵海近年来的经济虽然有了很大的发展,但是建筑风格和街道布局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得了的。
县城里最大的菜市场距离跆拳道馆不远,殷山越骑了十来分钟的自行车,“xx菜市场”几个鲜红的塑料艺术字便出现在了眼前。
一进菜市场,一股混合着咸涩海水和鱼腥味的空气便扑面而来。
大门口右手边是家卖纯天然放养野生黑山猪肉的猪肉铺子,整个灵海独一家,一来一往,摊主大姐便记下了很多熟面孔和老主顾。
殷山越此时已经在菜市场里逛过一圈了,手里提着只大阉鸡,塑料袋里还有两个拳头大的土豆,土豆旁边塞了一把翠绿的小葱跟几瓣圆头蒜,中间还夹杂着几颗零星的红辣椒。
他提着菜走到卖猪肉的小摊前面,刚刚停下脚步,就被摊主胡大姐认了出来:“哟,这不是小殷嘛?有段日子没来菜市场了啊。”
在祝归宁没回国之前,殷山越一个人呆在灵海,虽然寂寞,却也不得已一个人开伙。菜市场来得多了,人又长得精神,因此市场里面很多大爷大妈对于这个小伙子的印象都很深刻。
胡大姐就是其中之一。
殷山越跟胡大姐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便把手里提溜着的阉鸡和土豆放到案台前,空出一只手掏兜儿。
男人指了指挂着的半扇野山猪,一边跟胡大姐寒暄一边说:“来两根排骨,砍好了带走。”
说完便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张红色的纸币,看清面额后挂起来一副有些抱歉的笑:“大姐,不好意思啊,今天出门太急了,零钱没带够。”
胡大姐见小伙子长得体面,整个人也精神,又心疼小孩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这时候也不嫌麻烦了,乐呵呵地接过平时根本不会收的百元整钞,拉开底下的小抽屉,一张一张地给殷山越找钱。
砍好的的排骨被胡大姐打包进塑料袋里,连带着零钱一起递回给殷山越。
见他手里大包小包的,像是招待客人的样子,胡大姐不免有些好奇:“今天买这么多菜啊,家里来客人了?”
殊不知这个问题正中殷山越的下怀,他把排骨提起来,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故意道:“嗨,哪儿能是请客啊,就是我爱人他这两天刚刚回国,缠着我就要吃我做的饭,这不,刚刚忙完工作,还要跑来菜市场买菜,您说他烦不烦人?”
嘴里说着“烦人”,语气里面显摆的意味不能再明显。胡大姐听了殷山越的解释,被两个年轻人逗得合不拢嘴,特地给这对好不容易才团圆的小情侣送了半斤山猪肉,还是最嫩的一块。
殷山越狠狠地跟外人秀了一通恩爱,虽然当事人之一并不在现场,也足够让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把一只鸡,两根排骨,土豆蔬菜还有调味料若干都放进了登山包和车篮里,殷山越哼着不在调上的小曲回了家。
男人沿着楼梯三两步爬上五楼,刚一拧开家门的门把手,一股裹着鲜虾味的蛋香便扑面而来。
殷山越略显意外地挑挑眉,换了双拖鞋,提着菜往家里走。
客厅的立柜式空调吐出来一阵一阵的凉风,殷山越的房子是标准的小户型,厨房和客厅的连接处用一个吧台作为隔断,因此只需要站在客厅就能将半开放式的厨房一览无余。
祝归宁换了套深灰色的家居服,衣服仍旧是殷山越的,尺码对于他来说还有些宽大,空荡的衣摆衬得青年的腰背格外单薄。
过长的衣袖被他折上去,露出皓白的小臂和纤细的手腕,围裙的系带在腰后绑着一个蝴蝶结,勾勒出过于紧窄的腰线的弧度。
厨房里面的电饭煲跳到了保温档,大米蒸熟了以后散发出来的清香味弥漫开来。祝归宁背对着客厅站着,双手套着厚实的海绵手套,面前放着的是一个蒸锅。
闻着味道,**不离十得是鲜虾蒸蛋。
望着祝归宁柔顺黑发下掩盖着的白皙后颈,殷山越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男人把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放在餐桌上,悄悄地快步上前,一把将青年拥入怀中,动作十分自然地亲了一口祝归宁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