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心头微动。如一片柳叶滑过心湖,让他产生一种奇妙的苏痒,话语也随之问出:“你这么拼了命,不惜把自己弄伤了也要见爷爷,都是为了我妈?”
对,就是这个问题,她做了这么多,让自己流了这么多血,也要执意见爷爷,都是为了他吗?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还有几分不确定,他自己没觉察到,但白锦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看着黎川,忽然觉得他的智商最近真是呈直线降落啊,眼看就要到负数了。他这不是废话吗?她若不是为了他,会自己吃饱撑的来找挨骂,来让自己受伤吗?
白锦直接回了他一句话:“你又忘了吃药了吧?”
黎川心头豁然开朗,如同做了一架纸飞机在天空遨游。他面带笑容,将她往怀里一搂,声音也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柔软度:“你就是我的药,除了你,我什么药都不吃。”
白锦微怔,习惯了他说霸道的话,就像刚才,因为习以为常,反而不怎么放在心上了。但这句,是不是情话?那语气,那调调,让她的心漏了一拍。
这次见老爷子很顺利,门口再无看门狗了。再加上她刚才被袁昕眉“砸伤”了,黎川还扬言让她从袁昕眉身上找回来,黎川也是看在老爷子出马的面子上,才“放过”袁昕眉,所以,白锦这次顺利得已召见。
嗯。黎川说的没错。她的手割伤确实是袁昕眉的不小心,却是她的“有意”。老爷子这样仇视她,还被她气到住院,就算她隔着半掩的门说了半天那些“感动天感动地感动风儿感动沙儿”的话,如果没有被袁昕眉“故意砸伤”,还流了那么多血这件事,老爷子一定会让人把她赶出去。她不过是利用老爷子的“愧疚心理”而已。
就算被老爷子责骂,也算是见到人了不是。而只要能让她见到人,凭着她现在的三寸不烂之舌,足以黑白颠倒,将死的说成活的。
黎川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全程目睹了。
黎业苍的病房。
黎业苍靠在病床上。寒着面看着站在他正对面的白锦和黎川。
“阿川,你出去。”黎业苍不容置疑地开口。
黎川未动,直到白锦道:“你先出去吧,我知道该说什么,不会再气到爷爷。”
黎川看了她一会儿,随后道:“我就在外面。”然后看了看爷爷:“爷爷,医生让您多休息,话说太多,对您休息不好。”然后,他就走了。
听得黎老爷子磨牙切齿,想拿藤条抽死他,这个孽障。还怕他一个老头子虐待白锦?也不想想,他现在躺在这里是拜谁所赐!
病房门被关上,只剩下她和老爷子了。老爷子那双威严的眼看着她,声音里充满不悦:“你真的很有手段,让我最骄傲的一个孙子被你像个傻瓜一样攥在手心里玩得团团转,他也像个没脑子的蠢货一样甘愿被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玩弄。六年前,他为了你拒绝了所有门当户对的女孩儿,偏要迎娶你这样一个身份地位都配不上他的女人。你还把他甩了,将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让他把一个男人的尊严都丢光了,让他成了整个九原的笑柄,被人戳脊梁骨,被人骂是黎家最没用的男人,连老婆都看不住,还戴了一顶绿帽子”
老爷子的话如皮鞭一样抽开她和黎川的那些过往,她不知道的关于他的过往。听着老爷子一句一句地讲着,白锦心里紧紧一缩。黎川,真的被她伤害得这么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