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也遍是素裹。那个丁点大的小崽子穿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裘,衬得他更加短手短小的,原本五官精致的脸上此刻全是傻乎乎的笑容,舞完一套剑招后便迫不及待地扭头看向那个一身狐裘的青年,青年如他所愿地轻揉他毛茸茸的头发,给他了一句肯定。
雪地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脚印,一双小一些,一双大一些,重重叠叠,尽显亲昵。
许是雪地上反射的光芒太刺眼,裴明收回视线,看着轻微摇曳的梧桐树枝,神色难辨。
临到落日西巡,暖黄余晖中,越修之握着小崽子的手,一笔一划地教着他写字,黑发青年弯腰,轻轻笼罩住小小的幼崽,嗓音柔和地为他讲解每一笔的起转承合。
一旁倚在书柜上的裴大明,看着眼前这幅画面,不知为何、神使鬼差地,走到他们面前,附身到了那只幼崽身上。
这个时候他不能控制这副身体,却能感受到一切这副身体所感受到的感知。
他听见越修之在他耳畔缓慢而轻柔说:“这个字,起笔最好要用逆峰,这样写出来的字形内含筋骨,方整俊健,如与转笔结合,可写出圆头如篆之笔画,便显沉实浑劲,含蓄端庄……”
越修之说话时,气息轻触他的脸颊,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脸上那细微的痒意。越修之的手握着幼崽的手,一笔一划得带着他写完了一个字。
明明从幼崽那传过来的感知是轻柔而温暖的,裴大明却觉得被越修之触碰到的皮肤在不停地发烫。
“这样写出来的字才内藏风骨,一气呵成。来,你自己写一个,给为师看看。”
幼崽听话且认真地把这个字重新写了一遍。
越修之看了眼幼崽写出来的字,评价道:“要点都已经掌握了,就是下笔还不稳,这也跟你年幼有关。从明天开始,每天要手腕悬挂一个沙袋练字,知道吗?”
这若换成是夫子告知其他孩子,孩子早就叫苦连天了,但裴小明只是乖乖地点头。
越修之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这样会不会觉得太累了?”
幼崽摇摇头,说道:“不累。我知道师尊都是为我好。”
越修之欣慰地摸摸崽崽的头,感觉自家养的崽真是懂事极了。
然而裴大佬也是心中轻嘲道:五岁的他早就不知道吃过多少苦头了,哪会把这点小事当累,高兴还来不及呢。
修行之人,本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那时越修之也如此教他,他不知该多高兴……
裴大佬心中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自己也没有抓住。
……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裴小明日日刻苦修行,每日不仅越修之教他新的课业,他自己也还要每天劈剑三千次,日日不辍。手上的沙袋也越缠越重,由于修行之人力大无比,不用担心承受不住,前些日子还将沙袋中的沙子换成了铁砂。
越修之曾经很欣慰地夸奖道,曾有书法大师写字入木三分,若自家徒弟能日日坚持,怕是入木三分也指日可待。
早在六天前裴小明的修为就已经达到了七段灵师,今天也是越修之跟裴小明约好的,去找祁风比试的日子。
这件事情也早就跟祁风和祁风他师父傅渊打好了招呼。祁风表示一点都没在怕的,放马过来。傅渊也并没有反对,九华霄内部弟子相约比试很常见,毕竟是尚武的世界,这样还可以激励弟子修行,只要不重伤或者闹出人命,九华霄都是不管的。
当然,这里说的“不管”,指的是约好的比试,是要上擂台的,若是私斗,则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越修之和裴小明一起到了约好的擂台下,而祁风早已在上面等待他们。
两个月,裴小明从毫无修为到了现在的七段灵师,而祁风也没有停滞不前,从七段灵师晋升到了八段。毕竟他也是傅渊门下,天赋少有的弟子,傅渊也是十分用心地教导了他。
傅渊作为九华霄宗主,他门下的弟子自然不像琉琊峰一样,只有裴明一个独苗苗,相反,他有八名弟子。而其中最出众的是他的大弟子,傅云旭,是傅渊的后辈,傅家这一代天赋最高的弟子,从小便拜入傅渊门下,如今十五岁,已是灵韵境后期。
傅云旭在原著的戏份也不少,他就像是裴明的反面。裴明冷血无情,幼年的经历虽然没有使他愤世嫉俗,但也让他对一切都缺乏感情,对于敌人更是残忍且不择手段。但傅云旭不同,他是典型的正派君子,三观极正,心地善良但不盲目,处事自有一套自己的手段,既不违背自己的良心也不圣母。也因为他这样的性格,裴明虽然看他不顺眼且厌恶他是九华霄大弟子的身份,但终究没对他做什么。
原著中,裴明毁了九华霄后,便是傅云旭护住了九华霄剩余的门人,另立门派,才堪堪保住九华霄最后一丝延续。
之所以说了这么多,主要是因为傅云旭这样三观极正的好少年,其实是越修之培养徒弟的终极目标啊!
祁风站在擂台上,明明也才是个十岁的小屁孩,却人小鬼大地把架子摆的似模似样,对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