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避着我们跟避着个洪水猛兽一样了?”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傅怀信苦笑了一下,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被傅从楦亲口告知了所有来龙去脉的人,而今他想起这个,就实在是只剩下苦笑了。
“最早的时候,是婉贵妃那边,提出了想为大皇子纳侯爷的小女儿,也就是筠姐儿为侧妃,傅怀信想想也实在是糟心,只能从头一点点说起,“当时侯爷在北边,侯爷夫人说了筠姐儿的婚事不归她管,要侯爷亲自回来点头才行。”
“啧啧,”本来趴在桌上跟没骨头一般软在那里的郇瑾突然就来了劲,冷笑道,“那时候,不是你们家侯爷在西北,是殿下和太子都陷在西北吧!”
“大皇子和婉贵妃那边是觉得‘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满以为没了太子和殿下,大皇子就能当皇帝了么?这么急着要拉虞宁侯过来?”
“谢郎中亲自寄了信过去问侯爷的意思,侯爷当时便否了,”傅怀信捏了捏额角,无视了郇瑾的冷笑,继续语气平稳地复述了下去,“侯爷也在信里直说了,自己就是心疼女儿,不愿让她们做妾。”
当年覃氏与婉贵妃不合,闹得萱姐儿的名声尽毁,傅从楦都咬定了最基本的底线没有往后退,而今筠姐儿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傅从楦疯了才把她送去给人做妾。
而且还是傅从楦本就从来不看好的大皇子允康。
——对于傅从楦这样的政坛常青树来说,就是当时太子和四皇子真的都被彻底留在西北了,改换旗帜,支持起没有任何外家助力的五皇子,都要比辅助大皇子、跟在谢家屁股后面捡漏的强。
“然后呢?”允僖拧眉追问道。
如果仅仅如此,事情早该在这里就结束了,哪里还至于蔓延到如今他们都从西北回来了,虞宁侯府的庶长子,见了允僖都还就跟见了鬼一样,急急慌慌地带着弟弟妹妹们避开了,好像还生怕被人给缠上一般?
“剩下的事情,却是与殿下们平安与大部队会合才开始的,”傅怀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厌恶道,“原本自侯爷寄了那封信回去,明确表示了自己拒绝的意思后,无论是谢家还是婉贵妃,都安定了下来,后来侯爷忙着带我们几个在西北平息局势、暂时主持大局,也就没多心管了,只吩咐人多盯着谢家那边了,谁成想,拦住了谢家和婉贵妃,最后却没能防得住大皇子殿下本人。”
“大皇子他在忠勇伯的寿宴上喝多了,亲自当众放出话去,说他倾慕筠姐儿风姿已久,可惜侯爷瞧不上他,求婚也被拒云云”傅怀信脸色难看极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简单重复了一遍大皇子允康当时说的那些混帐话,然后无奈地下了结论,“就此一役,侯爷千防万防,筠姐儿还是走了萱姐儿的老路,大皇子那一番话放出去,洛阳城里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家,都万不敢开口‘夺上位者所好’了。”
“好恶心啊,”郇瑾撑着额头,凉凉道,“不过虽然恶心,但却也十分好用,这么一来,虞宁侯除非把女儿低嫁、远嫁,也就只有把女儿送到宫里的选择了。”
“陛下是必然不行的,陛下现在一心一意守着永寿宫,连选秀都不让选了,”郇瑾冷笑道,“更何况这皇后姑姑妃子侄女的,也未免太伤人伦,怕是以傅家的门楣,傅从楦也做不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了,而除了陛下,宫里也就只有四位勉强算是适龄适婚的皇子了。”
“大皇子恶心到了虞宁侯,以傅从楦的脾性,定然不愿去吃那回头草,太子殿下却是身份不同,虞宁侯府一个庶女,送过去也是做妾的份。”
“傅从楦刚刚在西北立功,一个太子良媛,陛下和太子殿下也不是不能给傅家,但再多的,怕是想也别想了,且我看陛下那意思,傅家俨然已经封无可封,别说是庶女了,就是嫡女送过来,陛下也怕是不太想再出个姓傅的皇后了……可这么一来,要是傅从楦真把女儿送进东宫做妾了,那之前那封信,可不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所以,也就只剩下两个小可怜冤大头可以来顶锅了,”郇瑾撑着下巴,冷笑地挑明道,“傅大头,之前你那好侯爷找你回去说什么了?想让我们殿下娶他家的女儿么?”
“郇瑾,你也别对侯爷意见太深了,”傅怀信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郇瑾说话的语气,但也没否认郇瑾的说辞,只简单补充道,“侯爷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三皇子那边,侯爷他亲自去探过口风,被三皇子委婉拒绝了,不仅如此,三皇子还告诉侯爷,他也是读着‘长幼有序,兄友弟恭’长大的,言下之意,他是绝不会与大皇子主动抢女人的。”
“侯爷也是一时情急,这才找我探了探殿下的意思,且他当时,也没直说非要筠姐儿做正室,只表示大皇子如此人品,若是筠姐儿真跟了他,虞宁侯府还在时尚可,若是有朝一日,他有个万一,侯府有个万一了,筠姐儿绝对只剩下被逼死的一条路了……他也实在是放心不下了,这才想问问殿下,若做侧妃,倒也是无不可。”
“当然,我当时便直接拒绝了,只道殿下的婚事,有陛下做主,有皇贵妃娘娘做主,有殿下他自己的考量,但这里面,却绝对是不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