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湾,一顶大大的毡棚孤零零的矗立在广阔的沙地之上,两杆大旗迎风招展,上面分别是“燕”和“井”两个大字,分别代表龙阳帮燕熙官和骆驼峰井石兰,这是鬼头按照燕熙官的意思提前准备好的。
燕熙官坐在毡棚中间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井石兰的到来,井良弼和柳若曦紧张的呆在营帐的后面,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团圆了,柳若曦的心激动的咚咚乱跳,八年了,这八年的离别之苦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午时许,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十余个黑点,随着黑点的逐渐变大,马蹄声也渐渐清楚起来,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能看清骑手的轮廓了。
为首一人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长长的鬃毛像缎子一样乌黑发亮,四只马蹄上方圈着一撮白毛,显得尤为惹眼,奔驰的战马速度极快,马背上那位身材魁梧高大,刀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正是那骆驼峰的井石兰。
燕熙官走出营帐,大风卷起了他左臂的衣袖显得整个人有种萧萧瑟瑟的感觉。陪在他左右的是慕容苏和鬼头,尤其是鬼头的脸庞给人以深刻的印象,面皮上褶皱的伤疤向人们揭示着他曾经的苦难。
井石兰策马来到营帐前方注视着眼前这三位龙阳帮的首领,腰间的佩刀预示着今天这次赴宴骆驼峰还是有备而来,在没有摸清楚燕熙官的意图之前还是小心为妙。
燕熙官大笑着迎上前去,“哈哈哈哈!井大当家果然是一言九鼎!外面风大,还请赶紧入的帐内,暖暖身子!”
“好!”井石兰转头跟两位手下说道,“沈冰、秦鹏你二人且随我进去,待会不要忘了多敬燕首领几杯!哈哈哈哈!”说罢井石兰等三人下马并迈开大步向营帐内走了进去,其余手下则仍旧在帐外等候。
帐内早已备下了一桌酒菜,案几上放着一把硕大的锡壶,烫酒的炭炉已是点燃多时,帐内还添置了一只火炉,帘子掀开时带进的冷风吹起了几点火星,让人顿时感到一阵暖意。
几人相互一一介绍后,六位好汉依次坐下,一旁的雷小虎开始提着锡酒壶为大家添酒。井石兰看到雷小虎的时候大笑一声道,“雷小虎!上次送信的就是你!哈哈!燕首领,你这位手下胆识过人呐,看样子,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呐!”
燕熙官举起酒杯道,“哪里哪里!我这初来乍到的外来户怎可与骆驼峰井大当家相提并论啊!来!熙官敬井大当家一杯!愿我龙阳帮与骆驼峰的好汉结为睦邻,日后也好互相帮衬,熙官先干为敬!”说罢燕熙官仰首就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等众人饮完杯中酒,雷小虎又为众人斟满了酒杯。井石兰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吃了两口,然后说道,“燕首领信中所说那阿骨铁已被你斩杀可是真的?此人纵横大漠多年,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啊?”
燕熙官一听就已明白,这井石兰是在试探他的虚实,于是眼睛盯着井石兰微笑着道,“阿骨铁作恶多端,是条人人得而诛之的疯狗,如今龙阳帮斩杀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实不相瞒,我等兄弟也是被逼无奈才到这大漠苦寒之地谋条生路呐!”
井石兰对燕熙官的话很感兴趣,端起酒杯道,“难道燕首领有什么难言之隐?以燕首领的才干,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才对!来来来!我井石兰敬燕首领一杯!”
饮罢美酒,燕熙官接着说,“我等弟兄本是在安康镇龙头崖落草,只因为营救报国忠良戚允之之后戚昭得罪朝廷,后被朝廷攻破山寨,无奈之下才避祸来到大漠,如今幸得乌里山弹丸之地,也算是有了个落脚之处。”
“原来你等竟有如此侠义之心,想那戚允之将军我也听说过,戚将军为朝廷镇守边关多年,立下汗马功劳,怎的要你等营救?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井石兰惊讶的问道。
“戚将军被人诬陷通敌卖国,皇帝老儿定下满门抄斩之罪,只剩下戚允之之孙戚昭在安康岳父家中幸免于难,后被我大哥救出,所以朝廷派了镇远军前来围剿,因寨中混入的朝廷鹰犬,烧了我粮草大营,无奈之下我等只能弃寨奔逃。”说罢燕熙官的右拳狠狠地砸向了桌子。
“燕首领勿恼,朝廷本就已是乌烟瘴气颠倒黑白,现在既然来到大漠,但也落的个耳根清净。”井石兰安慰了一句。
“井大当家说的对!来为这句耳根清净干它一杯!”燕熙官顺着井石兰的话又举起了酒杯。
几杯酒下肚后几人已是满面红光热气冒头了。燕熙官一看气氛热烈起来,于是对着井石兰道,“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今日我龙阳帮初来乍到理应备下薄礼送与井大当家,以表诚意。来人!有请伯父和嫂嫂出来!”
井石兰一愣之下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得营帐后面的帘子一掀,眼前赫然站着的是自己的父亲和妻子。
井石兰震惊之下赶忙站起身来,“父亲、若曦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哼!我看你是山大王做糊涂了吧?若不是燕首领及时相救,我与若曦恐怕早已被那狗官凌辱了!还不赶紧谢谢燕首领?!”井良弼上来就是对着井石兰没好气的一顿呛。
井石兰此时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疑惑的看着燕熙官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燕熙官一看井老爷子这火爆脾气,立马打了个圆场,“伯父勿要责怪井大当家,所谓不知者无罪,来来来!如今父子、夫妻团聚乃是人生一大快事,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