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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由於四周大山环绕,所以到处都很黑。我凭著记忆慢慢摸黑拐到了之前的枪战现场。
走著走著,不觉脚下忽地踩到了软绵绵的物体,我知道就是白天看到的那几具尸体了,低下头,模模糊糊看见死人的眼睛是半睁开的,也许还在动,不过没有关系,这都是天黑的错觉,而且我从不怕鬼。
正当我要跨过去之时,一件出乎意料和匪夷所思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天!死人居然坐起来,一下子抱住我的头!
猝不及防的袭击,让我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突袭手法纯熟,不难看出是受过高难度训练的佣兵,但我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我飞速地一个回肘,他略微一闪,一记膝顶实实在在地撞在我的胳膊上,小臂上传来的火辣感觉让我知道这个家夥的确有实力。
还没等我缓过劲腾出手还击,脑後一紧,後脑勺被他给扣住了──抱头顶。我脑中一下就窜出这个泰拳最有名的招式名称,念头刚起,果然腹部传来的猛烈撞击就证明了我的猜测。
这人的招式狠辣,每一下都朝两侧软肋顶来,我抱住他的腰然後用双掌正面压住了他的大腿,让他抬不起腿,下面的危机刚解决扣在脑後的双手突然松开了,一个下压的肘斜击正打在我的左太阳穴上,我的头还没摆正右耳边又响起风声,我赶紧用手一架,一击肘击打在了我的手上躲过一劫。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哢!”的一声,这声音太熟悉了,是打开枪保险的声音,我一扭头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正对著我了。
“嘿,兄弟,我们无冤无仇。”我只能举起双手。人家有枪,再怎样也抵不过一颗子弹。
他没有出声,只是反手捆住了我的手臂,用布条蒙上我的眼睛,我感觉自己像只结实的粽子,什麽也看不见,任凭他粗重的手在我背上推来挪去。我想这就是典型的黑帮手法了,为的是怕俘虏看见什麽不该看见的秘密。
他没有立刻干掉我,让我心定了不少。我被他拖著走,只是嗅到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枪械的机油和冷冰冰的铁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我磕磕绊绊的脚步停下来,我感到脚下被什麽东西又绊了一下,很硬,可能是门槛,所以我判断被带进一间屋子。
屋子的空气滞重而闷热,散发出浓重的烟草味。一双手替我解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我终於看见一束亮光,那亮光像太阳一样刺得我睁不开眼睛。等我渐渐适应光线,周围的东西清晰起来,我看见屋子里有桌子,椅子,也有床,有家具,不像审讯室,也不是地下室。
门口站著几个人,他们背著武器,都默不作声,因为光线暗淡,看不清他们的脸。
忽然,屋子外面响起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带来一股外面的山风和草木气息。我猜想这人是个头目,他穿一身黑衣服,没有带枪,也没有坐椅子,而是坐在桌子上。那些带武器的人都对他很恭敬,显然他的地位在他们之上。这人背对我,低头点燃一枝香烟,喷出一口烟雾,然後把脸转向我。
他的脸上现出惊愕的神情,这种吃惊一点不亚於我这个俘虏。
我们几乎同时出声:“……是你?”
──竟是耿烈。
然而,再一想到他的身份我已经不讶异了。
他眯著眼睛,把烟在桌上拧熄,走到我跟前:“你怎麽跑到这种地方来?要是今晚我不在你的麻烦就大了。”
“能有什麽麻烦?”我无所畏惧地挑眉。
他冷冷地拍拍我脸,帮我解开绳索:“这次的行动很重要,联合国禁毒署都来了人。你快走吧,不要对任何人说你看见了什麽。”
我摸著被勒痛的手腕,看著他道:“我不管你们什麽行动,我只想知道约什是不是在这里。”
他一愣,双眸迸出丝火焰,不可思议道:“你疯了……”
“告诉我。”我很坚持。
他面无表情地盯著我好一会,静静地道:“东方御,你真的把我惹火了。”然後示意所有人出去。
门被关上後,他伸手把我的头压在他的颈边,轻声道:“不妨告诉你,我调查了很久,才知道展杰这个人,我让他去干掉约什,我了解你,我知道展杰的出现对你一定有影响,他能干掉约什最好,干不掉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而已。”
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扫过我的颈部:“你成功了。”展杰的出现的确让我再一次品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