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吐出一口猩红的血来。
喷溅的血落在白布之上,像一朵朵绽放的红梅,她大脑缺氧,眼一黑,晕了过去。
江亦秦头七过后陆茗一病不起,怂了大半辈子的她终于鼓起勇气向楼越提出辞官,本以为残暴的楼越会大发雷霆赐死她,没想到最后却只是捏着茶杯泼了她一盏茶便放她走了。
陆茗为官两年一贫如洗,拿了几件衣物便只身离开了皇宫。
她用攒来的微薄俸禄在街上挑了一支上好的白玉簪子,买了两壶酒,一个人颤颤巍巍的爬上了九仙山。
九仙山是九仙道人归隐避世的地方,也是小怂包和江亦秦一起长大的地方。
“师兄,我来看你了。”
陆茗咬开木塞,将一壶酒洒在江亦秦的坟前,自己抱着一壶慢慢喝起来。
酒入愁肠,她醉眼朦胧的从包裹了拿出白玉簪双手呈到墓碑前,灿笑道:“师兄,你看,茗儿答应给你买的簪子送来了,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她痴痴笑了几声,扶着墓碑爬起来,喃喃自语道:“师兄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茗儿跳舞给你看,茗儿跳舞可好看哩。”
说着,指尖慢慢伸展似桃花盛开姿态,抬腕低眉,轻舒云袖,脚下趔趔趄趄的舞起步来。
还是那支瑞鹤仙影,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以叶为萧,为她伴奏。
平常的一支舞跳完她用尽了全身力气,随后醉醺醺的趴在墓碑前枕着手臂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了脚步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恍惚看见一个人影从桃林深处走来,停在她身前。
那人袭着一身雪白衣裳,袖口处几株淡色冷梅,带着盈盈的草木香。
她艰难的抬起眸,却只看见了一副银制的面具,以及从面具下微微露出的弧度美好的下颚线。
那人垂眸盯着她看了半响,兀自蹲下/身,手从她的膝盖窝穿过,将醉成一团烂泥的她托到自己背上。
鼻间充斥着熟悉好闻的气息,一如两年前他背着她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
陆茗满足的收紧双手,将侧脸贴在他的肩窝上,含糊道:“爷,您救了小的,小的无以回报,将自己许配给您好不好?”
那人脚下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轻笑出声:“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