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不懂？”

这也就是老人家的小心思了，孩子跟谁那边来往的多，也就跟谁那边亲。

杜阳小时候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要不是爷爷中风了奶奶需要去照顾他，家里后面请了保姆手脚总不干净，也不至于叫杜阳外婆来。

杜阳外婆来了也是要开工资的，每次杜阳爸妈单位发点福利什么的，老太太都藏的死死的，周末要带回到儿子那里的。

杜阳舅舅家里条件也不好，加上老太太这几年催着舅妈赶紧生个儿子，中间打掉了好几个，现在婆媳关系也很紧张，杜阳外婆不大乐意在家里住，反而住在女儿家舒服。

这不杜阳他妈单位发了几个蜜瓜，外婆杀了一个，跟杜阳妈妈在家里吃了，又给杜阳留了一点，其他几个准备晚上回去接孙女的时候带回去。

连陈娟娟也觉得她妈做的有点过份了，隔着门都听见她在抱怨：“就几个蜜瓜您也要背回去，这么远也不怕累得慌了，再说这东西也不贵，不至于吧您——”

杜阳外婆之所以这么省是有原因的，能抠下来的尽量要背去儿子家的，哪有多的剩的，给“外人”的姑娘吃，别说蜜瓜，就连大米她都不辞辛劳往自己家搬。

老太太脸皮耷拉着，一张老脸上颧骨突出，三角眼，看着格外的刻薄：“这你又不懂了，喂到这小丫头嘴里的就祭了她的五脏庙，这些东西要留给我小雪和阳阳吃的，再说有多的拎给你弟弟多好，给她？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一双黑眼珠子从眼缝缝里面露出些精光出来。

这个老太太一向这样，哪怕家里的东西多的吃不下，也不会便宜别人的，她就乐意一边吃，一边拉稀，也不愿意多出来的东西祭别人的五脏庙。

杜维宾停在外面，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的时候，杜津津推开了门。

老太太看见杜津津站在门口，一张清秀的脸蛋及其像她的妈妈，看着就让人心底里火大，厌烦至极，骂人的话张口就来：“你看看你，吃饱了就知道回来了是吧，家里哪怕养个牲口也比你管用，我养头牛还知道给我耕地，养头猪还能宰来吃，养个你有什么用，家里家里不知道帮我收拾，做饭做饭你也不会，洗碗，你什么时候洗过碗，这么大个丫头住在别人家蹭吃蹭喝臊不臊，臭不要脸！”

每当杜阳不在家，和陈娟娟在家的时候，老太太就跟得了好大一个靠山似的，骂人骂的非常起劲。

为此杜津津曾今一拳从她脸边边上打过，差点把老太太吓的中风。

降血压的药吃完以后，老太太就跟鱼缸里面的金鱼似的没长记性，该骂骂，该念叨还是要念叨。

陈娟娟刚想说她妈几句，总这样说孩子万一哪天她捅到杜维宾那里去了，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就听见杜津津问：“我是哪里白吃白喝你们的了，我妈每个月不是给了婶婶几千块钱的生活费的，可我今年一分钱都没看见，暑假都快过完了，我今年连件t恤都没买过了。”

陈娟娟还没来得及开头，老太太就跳了起来：“这么小就想着打扮，行行好你还是个学生好不啦，不好好读书就想着打扮，你是想打扮好看了去zuò_jī吗，就跟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妈妈一样，臭不要脸咧臭不要脸，都是有遗传的，你说她住在咱们家不带坏阳阳才怪了。”开口闭口就不提钱的事情。

这种话就恨侮辱人了，把一个孩子说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长辈的样子！

“杜阳外婆，你说这种话未免太侮辱人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一个做长辈的这样子跟晚辈讲话，合适吗，我说过了，如果对我不满意，可以去跟我叔叔说，我妈打给婶婶的生活费尽数给我，我自己搬出去，不打扰你们一家人的生活，当初可不是婶婶自己说让我住在你们这里，我妈把生活费打到她这里，她帮我管着，现在我要点钱买几件衣服，你们就这样唧唧歪歪，搞得好像我欠你们一样，不合适吧！”以前她跟着杜阳叫外婆，现在都叫杜阳外婆，意思是您就是杜阳的外婆，跟我无关。

杜津津这人就是这样，她妈妈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养她，杜阳外婆这样说她，她哪能不生气，眼看就要打起来，外面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娴和津津怎么了你了，你要这样说她们，杜津津她是我杜家的女孩子，住在我这里怎么就算外人了？还有那间客房，我都说了多少次要腾出来给她睡，结果到现在还没收拾好，难倒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废人，讲的话一点都不管用了。”

他的目光投向陈娟娟，眼神冷冽，以他的脾气，不大发雷霆，但是就这样冷冷的看着陈娟娟，都让她凭空出来很强的压迫感。

结婚十八年，她还没能让这个男人把自己当亲人看待，只不过是一种责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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