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时吟:“……”
她几乎没有过喝酒喝到断片儿,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多少要注意一点的。
这次她这么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其实想想看,好像就是因为有顾从礼在。
发愣的功夫,沙发里的人忽然睁开眼来,仰靠着的头抬起。
浅棕的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颜色很深,微皱着眉,开口时声音微哑:“醒了?”
时吟手指按在刺痛的下唇唇瓣上,坐在床上,愣愣看着他。
“要水吗?”
她点点头。
顾从礼单手按住后颈,脖子转了转,站起身来,到旁边柜子前抽了瓶矿泉水,走到床边,开了壁灯,水瓶拧开递给她。
时吟渴得狠,嗓子干干的,小声说了声谢谢,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才长舒了口气。
他接过来,盖子拧好,放在旁边床头柜上,侧头垂眸。
小姑娘跪坐在床上,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样子,和几个小时前挂在他身上问“你是我的竹子吗”的傻样子截然不同。
都说女人喝醉了媚。
到她这儿就只剩下傻了。
最可怕的是,她傻乎乎发酒疯,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他都觉得她像个妖精一样在勾引他。
顾从礼觉得自己无药可救。
沉默了片刻,他开口:“睡吧。”
时吟没动,身体看起来有些紧绷,也不抬头看他。
顾从礼以为她在怕。
他眼眸微沉,后退了一步,淡声说:“我在隔壁,有事叫我。”他说着,转身要走。
刚走出一步,手指被人轻轻地拉住了。
温软细腻的小手,力度轻轻的,拽着他的一根食指,往回扯了扯。
顾从礼脚步顿住,回过头来。
时吟抿着唇,抬起头来看着他,声音很轻:“我记得的。”
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缓慢炸开了,迸发出很小很小的火星。
“记得什么?”他轻声问。
她别开视线,抬手捏着他指尖捻了捻:“就……都记得。”
话音刚落,顾从礼摁着她肩膀将人重新压进床里,单膝跪在床沿,垂头看着她:“那继续?”
时吟差点没被口水呛着,抬手推他,扑腾着往外钻:“不继续了不继续了,这也太快了!你当做这事儿也像赶画稿一样吗!”
顾从礼低低笑了声,头已经低下来了,深深埋在她颈间。
男人温热的呼吸熨烫着她皮肤,时吟痒得直缩脖子,整个人都僵硬了。
半晌,他抬起头来,温温热热的唇落在她眼睛上:“那慢点,再等等你。”
她眨眨眼:“我没卸妆,你把睫毛膏都吃进去了。”
“嗯,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差一点睫毛膏。”
时吟红着脸,推着他脑袋把人推起来,瞪他:“为什么咬我,很疼。”
“想咬,忍不住。”
何止想咬,甚至想把她拆了吞进去,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
顾从礼重新垂头,亲了亲她唇瓣上被咬破的地方,才直起身来,把旁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睡吧,明早过来叫你。”
时吟“噢”了一声,人在被子里面转了个个,重新枕到枕头里,被子拉过头顶,声音被盖住,闷闷的:“晚安。”
“晚安。”男人淡淡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是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时吟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看着天花板,发了一分钟的呆,忽然拽过旁边的枕头捂在脸上,很小声的尖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她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酒,或者是喝醉了以后在梦里。
就像是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在学校天台梦见的那个,温柔沉默的,有点怪异的顾从礼一样。
*
时吟第二天八点多才醒。
倒也没有宿醉后的痛苦,近十个小时睡过来反而还很神清气爽,她洗了个澡,敷了个面膜挽救了一下自己极度缺水的皮肤,穿着酒店浴袍出来的时候刚好外面有人敲门。
她跑到门边,确认来人以后小心翼翼地开了个门缝,探出去一个还贴着面膜的脑袋。
顾从礼:“哇哦。”
“……”
时吟:“你哇哦什么。”
“没什么,”他看出了她不是很想让他进,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站在门口递了两个袋子过来。
时吟接过来,简单看了一下,是衣服和一套,内衣。
时吟:“……”
她匆匆丢下一句“我马上出来”以后,嘭地关上了门,把他关在了外面。
一刻钟后,时吟换好了衣服出门。
顾从礼人在隔壁房间,房门没关,见她出来起身,两人下楼,到酒店二楼餐厅。
林念念已经在了,点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