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贺章不是没有知觉,如果他真的对温繁忠心耿耿到了那个地步,那么绝不可能被自己稍微吓一吓就全部都招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背后的人是谁,到底是谁费那么多功夫想要扶温大少上位。”
贺章半闭着眼睛,微微点了下头。温志诚要是有眼前这人绑架逼供一条龙的手腕今天还有温繁什么事,回过神来他真是好奇得要爆炸了,温志诚到底何德何能能天降如此神兵?
易淮勾了勾唇角,凑到他耳朵边上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我背后的人是罗弈罗先生,温二少站错了队就得自己承担后果,你懂的吧?”
听到罗弈这个名字,贺章瞳孔骤然紧缩,急促地喘了口气,就算再给他一副脑子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罗弈。
温繁羽翼未丰,跟温志诚这个纨绔争一争继承权就算了,跟罗弈作对的话就真的太不够格了。
不等他再多说几句陈叔就进来了,抽身的同时他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衬衫上的褶皱,确保自己时时刻刻看起来好得像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的,“有结果了?”
“有。”陈叔瞥了贺章一眼,贺章哆嗦了一下,易淮读懂了他的暗示,跟着他到边上说正事。
“现在可以说了吗?”
陈叔阴着脸冷声道,“旧港常港码头,b仓,温志诚被关在这里。”
他的口气中带着一丝丝轻蔑,充满了对温志诚在这种紧急关头还要捅娄子的不满。
“您打算怎么做?通知许家去救人?”易淮靠着窗台,逼仄的巷子里夜色深浓,偶尔能见到一两扇迟迟不肯熄灭的窗户,“许琴这个人生性多疑、喜怒不定,通知她的话就等同于暴露身份,我猜聂郗成不希望许琴干涉太多温家内事,所以您打算自己派人营救。”
陈叔默许了他说的这些东西,“他的人刚把常港码头的内部结构图发给了我,我已经要人去做准备了。”
常港码头就在当年关押聂郗成的盛天码头附近,同样不对外开放,所以这个时候聂郗成特地发来内部结构示意图可谓是帮了陈叔大忙。
“我也去。”
“你?”陈叔乜他,好似听见了什么惊天笑话,就差没哂笑出声了,“你当我不知道吗?中度脑震荡,不躺着休息全靠止痛药硬撑,你去了有什么用?”
易淮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枪套,皮革和金属的质感让我本能地感到安心,而他的手掌心都是冷汗,被他小心地在衣服上擦干净,“我不会拖后腿的。”
“你去我就立刻叫他们放弃准备,给我老实在这里呆着别添乱。”几天下来接连吃瘪的陈叔好不容易找到扳回一城的机会,神色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快意和讥讽,“就当你会威胁人?”
“陈叔,”易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想到了陈叔会反对但没想到是如此激烈地反对,“我……”
“不行就是不行。”陈叔拐杖用了敲了下地板,“这事没得商量。”
“这件事我支持老爷子。”
又有人进来了,易淮抬眼看去,是他的专属保镖何坤。
和脸色苍白、略微憔悴的易淮不同,过惯了昼夜颠倒日子的何坤还是那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易先生,拖不拖后腿不是你说了算的。温繁的人都是专业保镖,我们都得全力营救人质,没空注意你的安危,你要是出事了的话罗总那边我不好交代的。”他顿了顿,“虽然说保镖拿这么高的工资就是为了给雇主卖命,不过能少点风险就少一点,你的命可比你想得值钱多了,我赔不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易淮直直地看向他,而他也不卑不亢地看了回来,表情好似在说“求求大少爷你别再给我添麻烦了”。
一方面时间紧迫,另一方面易淮从小就不喜欢给其他人添麻烦,干脆自己退了一步,不再坚持己见,“我希望你能参与救援。”
对何坤这种专业保镖来说,如何妥善应对绑架并实施救援是必修课。
何坤没有动,知道他什么意思的易淮叹气,“我明白了,事成的话罗弈每年给你多少奖金我就给你多少,一定要把温志诚活着带回来。”
“真的?”提到钱何坤眼睛很明显亮了,“不过……你有钱吗?罗总给我的奖金还挺多的。”
见他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易淮松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我还是有一点积蓄的,你可以先收一部分定金,这样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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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坤做完准备工作就带人出发前往常港码头进行营救,贺章被带到了旁边的房间休息并有人严加看管,客厅里就剩易淮和陈叔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易淮很沉默地在笔记本上处理工作上的邮件——大概是过去那朝九晚五规律生活留下的后遗症,使得他在这种状况下都不忘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无不苦涩地想。
等他最后一次按下回车,他抬起头,对陈叔说了这两小时来第一句话,“陈叔,我刚知道了个有趣的消息,旧金山时间昨天上午10点,也就是我们这边的凌晨,有人对温繁名下的天时发起了恶意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