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天话音刚落,长长的锁链已然冲着仪清飞出,在空中一摇一摆,竟赫然化作一条巨蛇,腰身如桶,张着血盆大口,吐着长而冰寒的信子,嗖嗖地扑向仪清。
霎那之间,黑芒遮天蔽日,整个树林都为之一暗,但觉漫天蛇形,纷至沓来,呼啸不绝。
仪清面色微变,娇躯微微颤抖。看得出来,面对长相如此凶狠的毒蛇,当真如见鬼魅,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就想后退。忽然想到白水就在身边,自己若是退了,白大哥经脉不畅,必然抵挡不住。
眼见黑色巨蛇呼啸而来,仪清终于不再犹豫,打起精神,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后,方才舞动宽大的衣袖,使出了“袖里乾坤”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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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大的蛇影碰到了仪清的衣袖,蛇头却被牵得左右摇摆,最终随着仪清的长袖一挥,居然朝着旁边飞去,卡擦卡擦声音不断,一直撞断了数棵大树,这才去势渐歇,消失不见。
马华天的眼中爆出精光,花四娘已鼓起掌来,媚笑道“好身法,好手段!想不到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竟还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倒是我们看走眼了。”
却道仪清修为本不如马华天,为何一招便破了他的招式?
原来,马华天这一招不过是个试探,不过为了试探白水是否还能出手,也没有一击得胜的打算,是以出手便留了几分力气,这才被仪清轻松破了。饶是如此,被一个小姑娘破去招式,也使他面上大大无光,就要再次出手时,花四娘忽然拦住了他,说道“华天哥哥,这小姑娘如此细皮嫩肉的,不如就交给我吧。”
马华天冷哼了声,没有回答,却也不再出手。
花四娘笑眯眯望着仪清道“小妹妹,就让姐姐陪你玩一会如何?”
仪清对花四娘的妩媚很是反感,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花四娘也不再说话,玉手轻舞间,鲜花从花篮中一一飞出,在空中兜兜转转,越聚越多,渐渐铺满整天天空。于是,鲜花漫天飞舞,姹紫嫣红,灿烂夺目,芬香四溢,惹人怜爱。
这分明是一片春天丽日的美景,更是难得一见的壮丽景象,白水却殊无喜意,望着飞舞着前进的满天花瓣,他不由为仪清捏了一把汗花四娘的鲜花她是见识过的,美丽背后危机四伏,威力更是非同小可。
花四娘痴痴笑着,挎着小巧玲珑的花篮,带着随身飞舞的无数花瓣,莲步轻移,一步步走近仪清,右手多了几片花瓣,忽然变成了一朵花儿,缓缓举至眼前,痴痴地望着,目光爱怜而温柔。她手中的花儿竟如此迷人花身通体雪白,花瓣温润如玉,花身洁白如绢,轻柔如雾。在日光的照耀下,多么娇媚,多么诱人,多么可爱!但现在,这朵花还没有完全绽放!
花四娘的声音也轻柔的像是刚绽放的花儿“小姑娘,这朵花儿,好看吗?”
仪清点了点头。虽然知晓花四娘不怀好意,这般问话必有所图,但她自幼出身庵堂,自不会说一句谎话,是以她虽然讨厌花四娘,却还是点了点头。
花四娘也不知看没看见仪清的点头,她依旧凝神望着手中的花儿,声音也愈发地温柔“你知道吗?这个花儿,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弹指间!”
“红颜弹指老,芳华刹那无。”花四娘幽幽地说着,眉宇间忽然多了一缕哀愁,竟像极了为情所困的哀怨女子,独守空闺,孤独寂寞。
花四娘竟忽然叹了口气。
在她叹气的同时,罗一刀和马华天竟同时出手。
只见一道红芒闪过,罗一刀忽然腾空跃起,手握长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圈子,待的红芒大盛之时,在空中发出一声长啸,长刀疯狂砸下,对着白水头顶,狠狠一劈。看那迅猛之势,莫说白水经脉被封,便是手脚活动自如,怕也不能等闲视之。
与此同时,马华天的长链再次飞出。他人在空中,双臂疾舞间,长链大开大合。片刻之间,林中呼啸之声大作,阴风习习,无数煞气忽然迸发。在这漫天的黑暗和煞气下,依稀一道红芒,一朵白花,不动如初。
白水望着逐渐逼近的刀芒,缓缓闭上了眼睛。
生死之际,内心深处,是否有那么一个身影,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白水的嘴脸扬起了一丝微笑小树林里面对大恶人的初见时分,七星阁携手一同踏过的一寸寸土地,不知名后山中一起巧遇老顽童的喜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送来的可口饭菜,大雪纷飞的孤崖之上的痴痴相望,十二都天门阵内的祸福相依……
往事一幕幕涌上眼前,那个女子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长而直的秀发,婉约如画的细眉,高巧纤细的琼鼻,清澈如水的眼眸,白里透红的肌肤,温柔似月的笑容……
这一刻,白水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如痴如醉。
时间也仿佛停滞了。
只有刀芒,依旧前进着,冰冷,而又嗜血。
刀芒已近头顶,白水却恍如未觉。
便在此时,仪清忽然大叫道“白大哥小心!”
白水面带微笑,呆呆站着,仿佛没有听见。
其实纵然听见也是无济于事,他经脉被制,全身动弹不得,面对罗一刀这雷霆一击,又如何躲得过,又怎能避得开?
当是时,马华天的长链也黑光大放,身如离弦之箭,呼啸着奔向仪清。
仪清心下一惊,眼见得白水就要被罗一刀一刀毙命,当下再也顾不得马华天来袭的长链,只是运功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