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惯了,作战能力实在很不让魏景满意。但好在大家心是齐的,迫切要歼灭何信获得生路,加上魏景指挥得宜,倒一直还算凑合。
这次合围何信大军,少了这十万军士根本合不成,于是魏景特意挑选了最好守的位置给王永等人,并一一点出防守关窍,说明白只要死死堵住某处就可以了。
比如任琼,他驻守的位置的平谷领,地势非常险要的一个位置,只最左边有一个缺口东坳子,一旦战起,只要堵住此处万事无忧。
这是最好守的位置,三万人没理由堵不住一个二三十丈宽的缺口。最多两个时辰,援军就来了。安排布防时魏景反复强调过,并遣了青翟卫小将梁丹过去协助。
本万无一失的地方,现在竟然告诉他,被何信突围了?
魏景怒不可遏,一剑朝二人掷过去:“混账东西!没用的废物!”
闪着寒芒的利刃险险从二人头顶擦过,任琼之弟任胥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
梁丹没动没躲,低头自责:“敌军先用桐油火箭突袭,点燃营帐。营地起火,将士慌乱而出。标下立即找了任府君,让他速速陈重兵至东坳口,但他……”
不是梁丹的军士,梁丹指挥不动。偏偏那任琼见火光四起喊杀声大作,竟乱了分寸,没有第一时间聚拢兵士。经梁丹提醒忙忙下令,可惜惊惶的乐奉郡兵慢了一拍,已被敌军先锋冲上来杀乱阵脚。
本来现在去堵东坳口,虽晚但还是可以的。但谁也没想到何信有这么狠的决心,他竟然采用自杀式冲锋,牺牲了足足一半将士,足足十万,绊住乐奉守军和援军,率另外十万从东坳口逃出。
东坳口顾名思义朝东北方,而苍梧关也在东边,只要顺着南水方向急行军两个昼夜,就能抵达崎山关口。
安王大军正猛攻苍梧关,而苍梧关内,只有两千守卒。
魏景倏地抬眼,怒喝令:“传令!全营立时集结,绕苍山,沿安县至南水,追截何信大军!”
……
必须追上!
一旦安王被放进来,不但苦战激战,且魏景身份很可能会提前暴露,
天下目光聚焦,复仇难矣。
魏景麾下大军经历过多场战役,早训出来了,令下集结极快,半个时辰不到已迅速往东追截而去。
沉沉夜色中,邵箐目送魏景身影没入黑暗,心绷得紧紧的。
他依旧一腔愤恨盈胸,可惜现在腾不出半点时间宽慰,她只能祈祷,夫君平安,千万得追上。
事实上,实际情况比邵箐预料中要好点,魏景刚率军追至南水,正要沿江往东,迎头就有一哨马狂奔而回。
何信大军没有走太远,就在前头七十里外,只要加把劲,很可能在对方抵达苍梧关前将其截住。
魏景眸中仍残存赤色,仿若将要噬人的猛虎,喝令:“全速前进!”
他心中恨意燎原,他母后做错了什么?他胞兄又做错了什么?他恨不能立即奔至洛京将仇人碎尸万段,将他那畜生不如的皇父挖出来,鞭尸扬灰。
取益州是复仇最关键的转折点,他绝不允许出半点纰漏。
必须追上!
魏景仇恨之火啃噬心肺,率大军一路狂追,但没想到,他还会遇上一个意料之外的大难题。
……
七十里外,正沿着南水北岸一路向东疾奔的何信大军。
听罢哨兵粗喘着说完的讯报,何信大急回头,暗黑夜色沉沉,仿如张嘴欲噬咬人的巨兽。
耳边是沉重而繁杂的军靴落地声和马蹄声,他的心脏狂跳着,经历过连场鏖战,他对这杨泽既恨且怒,又不可避免地有些许惧。
感觉无法战胜,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无力怯惧。
战杀何泓之时,他根本没想到会到今天局面。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他忙侧头去看白固:“此处去苍梧关,急行军仍需两个昼夜,七十里路难保不会被追上!”
就算没被追上,敌军也后脚就能到了,他们能抓紧这么点时间攻下苍梧关吗?
何信又急又怒:“你说只要从东坳口突围而出,就必能赶在杨军追上之前取下苍梧关,届时迎安王大军入关,有殿下相助,必能歼灭杨贼吗?!”
他为此牺牲了十万大军啊,足足十万,才保证顺利突破包围圈。不是说剩下那十万人,必定能绊住杨贼脚步的吗?怎么回事了现在?!
“公子稍安勿躁。”
白固脸色沉沉,没想到那杨泽反应这么快,对方必定是收到了殿下攻关的讯报了。
事实上,安王自何信投靠以后,就一直盯着益州。他想过何泓会占上风,甚至嘱咐过白固,实在不行就考虑南北割据,让何信退守西南,等他腾出手再说。
但没想到何信这般没用,这个横空出世的杨泽又如此厉害。他心动益州难以舍弃,恰好南陵郡应能及时取下,于是他去信白固,让里应外合。
信是泅南江送过来的,昨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