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陆犴一个铮铮铁骨,居然被那伶韵翁主迷得神魂颠倒,甚至连一星半点的坏话都不能说。
“哎,陆兄,你去哪啊?”
陆犴自然是要去见苏白月。
而苏白月此次被静雯撺掇着出门,也是为了给陆犴一个见自己的机会。
她这最后一剂猛药,时机来的恰恰好。
安静的书肆内,苏白月慢条斯理的翻过面前的书册,她身边的静雯不住往侧旁看去,一脸的焦急不安。
“翁主,您是真不喜那马奴?”静雯小心翼翼的开口。
苏白月将心内不知演练了多少遍的腹稿慢吞吞的说出来。“母亲做的事,我早知道。母亲向来心软,那嬷嬷办事倒是不错。区区马奴不自量力,死不足惜。以为救了本翁主一命便能一步登天,居然敢肖想本翁主!如此埋尸荒野,倒是还便宜了他。”
依旧是清甜如垂枝樱桃般好看的红唇,但说出的话却句句刺人。躲在一旁的陆犴直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攥紧,连呼吸都在疼。
静雯静默半刻,勉强笑道:“自然,这世上能娶得翁主的男子,必是当世英豪。太子日后登基,掌管天下,只有像他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翁主。”
苏白月纤细白莹的手指翻过一页书,看的十分仔细认真,但她确确实实是不认得这上头的字。
“行了,回去吧,别让母亲担心了。”
完成任务的苏白月一阵轻松。
马上就可以下线啦,真开心。
“是。”静雯伺候着苏白月步出书肆。
美人倩影消失于楼梯拐角处,静雯担忧的转头看了一眼。
陆犴从阴影地走出,原本便面无表情的脸此刻阴沉的可怕。
他沉静半刻,走到方才苏白月站的地方,抬手将那本似乎尚带幽香的书籍攥在手里,然后突兀便笑了。
这书,她拿反了。
……
最近半年,苏白月过的很是惬意。
因为剩下的剧情就是男主自个儿去登上人生巅峰,回来给她打脸时她却已经死了的完美剧情,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费力的地方。
但让苏白月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她后头应该一帆风顺的剧情,却是突然出现了大逆转。
渭南王府的老巢——渭南出事了。
前些年,刘谌替皇室去讨伐异族戎狄,所出财物人力,皆由渭南王府一力承担。就算是大胜归来,王室也十分吝啬,只给你加些类似“建威大将军”之类的虚衔,根本一毛不拔。
渭南本就不是一个十分富庶之地,此次征战数年,劳民伤财,竟被兴元王趁着刘谌在外带兵打仗时,吞并了渭南用以维持经济命脉的朱砂矿,将渭南一个小康之地硬生生逼成了穷乡僻壤。
渭南王上书皇室,皇室却因为忌惮兴元王兵力,所以不敢做主,马虎眼打了三日,直气得渭南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
若单单只是此事还好,在这当口,刘谌本能大胜之际,犯了“穷寇莫追”的大忌,被那河间王俘虏,以此来威胁王室退兵。
王室自然不肯依,若是能牺牲小小一个刘谌来获得此次大胜,必能借此机会镇压其它蠢蠢欲动的诸侯王。
“这王室实在是欺人太甚!”渭南王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气愤的大骂,“咱们谌儿给他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这说翻脸不认人就翻脸不认人了,真当咱们渭南王府是面团捏的吗?”
“还有上次伶儿路遇山匪的事,我着人下手去查,发现那股子山匪竟与兴元王府有瓜葛,其中一人还是那阳石翁主的男宠!”
渭南王妃越说越气,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苏白月站在屏风后,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暗暗咬了咬手指。
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原本的剧情不应该是男主将围困于敌军的哥哥救出,她那傻哥哥对男主惟命是从,成为男主另外一只坚实的狗腿子吗?现在怎么就被抓住了呢?还有兴元王私吞渭南朱砂矿的事,这不应该是以后自家傻哥哥听说渭南王妃和伶韵翁主对男主做的不义事后,执意要送给男主的吗?怎么就被那兴元王府给夺去了?
对于这一团乱的剧情,苏白月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外头就传来一个重磅□□。
皇后差人来退婚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帮着太子跟那阳石翁主订了亲。
太子自然是不依的,他才不要娶那么一个生性放.浪的女人。他甚至都将一只脚踏出栏杆外头来威胁自家母后了,却不想皇后冷笑道:“太子莫不是忘了。陛下多子,没了你一个,后头还有无数个皇子能继承王位。”
一口气给皇帝生了五个皇子的皇后根本就不将太子的威胁放在眼里。
太子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只能忍痛收回了那半只脚。
而彼时的苏白月坐在闺房内,一手拿着太子给自己写的酸诗,一手拿着快马加鞭从河北战场送来的婚事,头疼的脑袋都要炸了。
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