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如初见,赤着玉足,脚踏莲花而来。
她微微俯身,凑近男人,身下的莲花水团缓慢消散,玉足落地,站在男人面前。
冰凉的水珠子落在男人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带起一股颤栗的真实感。
女子纤细眼尾下垂,勾缠的视线落到男人那只攥着佛珠的手上。
她晃着自己的蛇尾,缠到男人身上。
然后伸出舌尖,正欲去触他的手背。
苦厄陡然出手,那只手握着佛珠,直穿透女人胸口。
佛珠沾了血,滴滴答答的砸入湖面。
女人软绵绵地倒下,身体没入湖中,蛇尾消散,血迹氤氲散开,浸透湖面。
“哗啦”一声,幻境顿破。
苦厄面前出现一方小院。
清丽温婉,带着江南柔意。
再没有那股暧昧气氛。
而白莲与朱颜都不知所踪。
看来是尚被困在幻境里,还没挣脱出来。
苦厄站在原地,慢吞吞地磨着手里的佛珠,他闭上眼,轻启薄唇,诵出佛经。
“叮铃铃……”突然,空气中传来无心铃铛的声音,苦厄霍然睁开眼,转身朝前走去。
……
苏白月被困在一处山洞里。
这个山洞很暗,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双臂被铁链束缚,挂在山壁上,紧紧缠缚。
她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气。
不像是她的,反而像是从山洞口飘过来的。
有人从山洞口走了进来。
裹挟着一洞月光,渐渐隐没。
苏白月艰难的侧头,却什么都看不见。
来人停在她身后。
苏白月猜测这是个男人。
因为他将他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昏暗的光线中,苏白月勉强看清楚这种一只如何漂亮的手。
指骨分明,指尖莹润,可惜的是已经被鲜血所覆盖。那宽大的袖摆搭在她肩膀上,也带着鲜明的红。
不知是被血染就的,还是本来颜色。
这只手抓着一只兔子,提在她面前,往她嘴里塞。
“唔唔唔……”发现自己变换不出蛇头的苏白月硬生生的被那只毛绒绒的兔子塞了满嘴。
就不知道给她拔一下毛的吗?
显然,她身后的不知名男士并没有这样的绅士风度。
给她塞了满嘴的生兔子肉后,男人贴着她的后背,将脸埋在她脖颈处,轻轻地嗅。
劲瘦有力的胳膊圈住她的腰肢,缓慢收紧。
苏白月能感觉到男人垂落在她肩膀上的长发,带着淡淡的佛香。
佛香?
她猛然一怔。
身带佛香的只有和尚,可和尚怎么可能有头发呢?
“砰!”得一声响,山洞瞬时倒塌。
苏白月闭上眼,却并没有被砸成肉饼的感觉。
“放开。”头顶传来和尚清冷无垢的声音。
苏白月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发现自己正搂着苦厄和尚的脖子。一双大长腿也紧紧的绞在他身上。
她讪笑着远离这只和尚,然后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拉了拉身上的僧袍,“我还当是哪根柱子呢。”
苦厄面无表情斜睨她一眼。
表情说不出的平淡。
但在苏白月看来却带着明显的讽刺。
就像是一个“友好又善良”的微笑脸。
呸,大猪蹄子!
苏白月照着和尚的脸唾弃了一番,然后看着他光溜溜的脑袋,坏心突起。
天色正好,苦厄透过面前青石砖地上印出的影子,看到了身后那个突然伸起来的蛇头。
“嗷呜……”那颗漂亮的美人脑袋变成蛇头,一口把苦厄和尚的脑袋给吞了进去。
只留下那根修长白皙的脖颈。
“啊啊啊啊!”刚刚从幻境里出来的小兔子白玉看到此情此景,吓得立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并且四肢抽搐。
苏白月放开苦厄和尚,然后晃着蛇脑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
“和尚,你怎么都不怕?你就不怕我把你一口吞了吗?”
苦厄和尚抬手擦了擦脸,语气平静,“你都不怕变成蛇羹,我怕什么。”
苏白月立刻闭嘴,然后把蛇头收回来,变回人类脑袋。
这只和尚一定不是纯种的。
“那只白莲精呢?”她装模作样的转移话题。
苦厄抬手一指,空气中突然呈现出一层氤氲水雾状的东西。
就像是隔空的镜子。
白莲的身影出现在里面,她身穿艳红喜服,正搂着一个男人,摩挲着他的掌心。
男人背对着苏白月而站,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但从那只掌心上的白莲花可以看出来。
这个莫名其妙生了长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