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乌龟总算从壳里伸出头来了”说话的人看起来才二十来岁, 坐在小沙发上, 正拿签子戳切成小块的苹果往口里送, 她穿一身紫色连衣裙,烫成卷的黑发尽数别在耳后, 露出一整张脸, 看着时髦优雅,对于原主的不屑几乎毫不掩饰的表露在脸上这是原主的三表姐, 大姑姑的女儿。
斯诺微垂着眼, 看了放在她面前的水果盘子,唇角扯出一点笑。
“唉,终于出来了”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年轻男子站起来, 他不满的看着斯诺抱怨道,“不是我说啊七堂妹, 就是那什么什么来着哦对对, 就是逝者如斯夫”他装出一副真心为她好的样子,“听堂哥的, 不要沉浸在悲伤里,要多多那那什么。”
斯诺挑了挑眉, “那什么”
“就就那什么嘛”男子想不起来, 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 “嗨,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
“呸草包”0737哼哼道。
他突然注意到斯诺手里的棍子,正要问,就见斯诺已经转眸看向了边上的女人,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嘟囔道,“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敢来啊。”
那是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脸色苍白长相偏柔弱,本来正在抽烟,看见她下来立刻站了起来,慌忙将烟藏在身后用指腹捻息,递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听到男子的话,脸色变了一下,愈加苍白了。
“贺罄”斯诺了然的道出对方名字,这个人是原主父亲在外养的一个舞女,这么多年一直都识情知趣的,没想到南公一死,就露出了原型。
贺罄有些不安的低头,将耳边的一缕碎发挽在耳后,尴尬的笑了笑,“大小姐。”
“呵”一声嗤笑,斯诺转头看向发声的人,四十来岁,肥头大耳十分油腻,穿的一身黑,脖子上还挂着粗壮的金链子,翘着二郎腿嚣张霸占了一整个大沙发,一脸不屑的扫了贺罄一眼,“小七啊,像这种女人随便打死就得了,怎么能让人登堂入室呢”
男人贬低的话一顺溜的全砸出来,贺罄缩了下肩膀,抱着手臂低垂着头站着,十足的胆怯模样。
斯诺看着觉得奇怪,再一联合记忆中对方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这人看起来不像是觊觎南家家产,到底是因为什么
“小七”中年男人不满敲了敲沙发扶手,“舅舅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斯诺脑中自动过滤了那些肮脏的话,死鱼眼的回了一句,“没听见。”
“怎么说话呢跟长辈是这么说话的吗”男人瞬间恼羞成怒,站起来把桌子拍的震天响,肥硕的手指指着斯诺直抖,“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我靠这肥猪什么意思居然还敢骂我家宿主”0737炸了,要是有实体估计都撸袖子上去干了,“上来就骂别人没家教,一看就不是好鸟垃圾”
斯诺倒是不气,非常平静的陈述事实,“我妈死的早,不巧我爸也死了。”
“你”男人气的一哽,原主三表姐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看着男人嘲讽道,“哎哟看来你这舅舅也当的不怎么样嘛外甥都敢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
男人顿时气的脸色涨红,恼羞成怒的就要操起桌上的果盘摔过去。
斯诺一皱眉,声音就冷了下来,“这里是南公馆。”
男人动作一顿,飞快的冷静下来,他放下果盘,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小七你这就见外了,我们怎么说”
砰
“啊”
被猛力打中的台灯从柜子上飞出去,刚好滚落在年轻女子的脚边,她吓得捂着头跳脚,失声尖叫,而离她最近的男子已经惊叫着跳了出去,中年男人也下意识抖了一下,贺罄缩起肩膀,满脸惊惧。
灯泡被重击炸裂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一时之间无人敢说话,纷纷看着挥棍的人,她平静的站在那里,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死物,没有一点波澜,让人无端心里打怵。
中年男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就是开个玩笑,小七你、你没必要这样”
砰砰砰
飞起的碎片引的女人尖叫着逃跑,躲到了桌子后面,贺罄身体抖了抖,倒是依旧站在原地。
中年男人的话就像被谁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发出一种短促的嘶鸣。
直到客厅里东西砸的差不多了,斯诺才停下来将棍子丢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正好落在桌子边上,让那个已经被下破了胆的女人再次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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