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见!”
挂了离墨的电话,连煦的笑依旧挂在脸上。
“高兴了吧。”安里惠揶揄她,“等下他来了我就走。”
“不用。”连煦摇摇头,“二十岁是大生日,你得陪我。”
“好吧,我就忍一忍你们两人的电力。”安里惠继续揶揄。
“你讨厌。”连煦忍不住去推她,两人打闹着,连煦这才想起去问安里惠小康的病情,“对了,小康手术后恢复得如何。”
“还不错,反正不会很差。”安里惠面前挤出一丝微笑,其实她们一家人都知道,小康没多少时间了,除非能有与他匹配的心脏来做移植。
可,就算有适合小康的心脏,他们家也没那么多钱。
所以,安里惠只是在尽一个姐姐最后的责任,在弟弟有生之年,让他快快乐乐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离墨找到她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初秋夕阳很美,悬在西边,将整个天边与河水都染成橘红色。
离墨自车上下来,关好车门朝那两丫头走去。
a市护城河边有一层层台阶,她们坐的位置并不低,一眼就看见。
“煦儿。”走到她身后两步外的时候,离墨轻唤她。
连煦转头,看到他,脸上立即扬起微笑来。
“生日快乐。”他上前,在她身旁坐下,而后跟里惠打招唿,“里惠,你好。”
“你好,离墨!”
“谢谢。”连煦道谢,递给他一罐果汁。
“看到我的新闻了么?”离墨拿着果汁,转头看了一眼露天大屏幕,那里此刻正播放t台秀。
“看到了。”连煦回答,想到离墨为了替自己教训刘诗雅而收购刘氏珠宝,心里很是感动。
“那是我送给你的一个生日礼物。”离墨朝她宠溺一笑,当时她被学校开除,一方面确实是事情影响很大,另一方面,不能否认有刘家在施压。
因此,他要让刘诗雅知道,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她欺负的。
动了他的人,那代价绝对惨重。
“太牛了。”没等连煦做出反应,一旁的里惠由衷佩服,“离墨,你真man!我好佩服你。”
“嗯哼……”离墨一副接受了里惠敬佩的话语。
“哟呵,你这男人,还真不谦虚。”安里惠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呵……”离墨笑了笑,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果汁,不在说话
“这种感觉真好。”安里惠右手撑着下巴,望着远处的捞沙船,金红色的夕阳余晖洒在翻腾的河面上,画面很唯美祥和。
“嗯。”连煦点点头,不由自主地朝离墨伸出手,他握住,心里,一股异样地温馨自相握的掌心传来,似曾相似,仿佛,来自十多年前某个初秋傍晚。
那晚的秋阳也这么美,那时候的捞沙船依旧在远处捞沙,发动机的嘟嘟声很好听。
那时候,a市河提还很老旧,但,身边的那个女孩,却是他记忆中最鲜活的存在。
那是他和雪儿的第一次亲手。
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怀念,因为失去而有遗憾,却也因为这份遗憾,让初恋变得美好,回味无穷。
离墨转头,凝视连煦的像极了雪儿的侧脸,橘红色的夕照里,她比平时更美,更像那晚的雪儿。
连煦表情有些不自然,因为眼角的余光发现离墨在凝视着自己,因此有些不好意思,就在她想要转头看他的时候,身旁的安里惠开了口:“离墨,唱首歌来听听。”
离墨无奈一笑,脑中响起了一首歌,一首他初三的时候很流行的歌,名字叫《十年》。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有磁性,却很清晰,干干净净的,听得连煦沈迷其中,慢慢地想起了这首歌,转头看了离墨一眼,张嘴,竟跟他唱了起来:“……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唱到这里,离墨止住了,不是因为不记得歌词,而是,这首歌太过感伤,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希望她开心。
“为什么你也会唱?我就没听过。”安里惠朝连煦投来疑惑的目光。
“这么经典的歌,你居然没听过?”连煦挑眉朝她看去。
“真没听过。”安里惠点头。
“我听我姐姐唱过,她还教我唱来着,只是那时候我年纪小,不知道歌词的意思,只傻傻地跟她唱……”连煦笑着说。
“我们来唱生日歌!”安里惠眼看着时间不早,便率先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离墨也跟着惠唱起了生日歌,天面的夕阳已经往河水里沈,四周开始暗了下来,秋天的夜,其实来得很早。
不知道唱了多少次生日歌,中文英文反复唱过之后,安里惠打开了生日蛋糕,将一个“2”和一个“0”形状地蜡烛点燃,插在了蛋糕上,双手捧起,递到了连煦面前,最后一次将生日歌从头唱到尾。
连煦笑得两眼弯弯,看了看左手边的离墨,又看了看右手边捧着蛋糕的安里惠,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自己最爱的男朋友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为她庆祝二十岁的大生日,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