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啊，倒是给个准信啊！”时过三日，卡西里斯除了盘腿冥思，别的一概不做，这可把展陶给急坏了，也不知道外边情况如何，葵里沙和莉莉周还在雪国等他呢。

卡西里斯悠悠然吁了口气道，“你可知修行最注重的是心性？”

“我没这心情！”展陶发泄般地刨土，心道，要不挖个地洞出去？

“心静则能感触天地变化，方能顿悟世间真理。”卡西里斯睁一只眼道，“别忙活了，你觉得如此强大的术，会有这么蹩脚的破绽？”

展陶捧着腮帮子郁闷极了，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反正出不去，你为何不学我一样，珍惜时间用来修行？”卡西里斯循循善诱，似乎对于展陶他格外有耐心，暴戾的情绪如山风吹过旷野，在金黄的麦田里消失不见。

“与你利益无关，你当然能说这话了。”展陶忿忿道。

“我想有个足够能说服你的理由。”卡西里斯看着展陶的脸平静道，“我受伤了，伤的不重，可短时间内无法再催动灵力。”

“想破除这道禁制，得依靠你自己。”

展陶愕然，“我如何能破？”

“我教你一式，如果你聪明，学会只需半天，再而积攒三日灵力，或许会有希望。”卡西里斯目光里多了分玩味，这少年让他乏味晦暗的人生多了分光彩，虽然并起不到扭转颠覆的作用。

“那你先前是骗我的咯？”展陶气得发笑。

卡西里斯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睛，“我不过是想让你尽快平静下来罢了，我可不希望教导一个失去理智的人。”

展陶崩溃地仰头长啸一声，脸庞落下两道晶莹的泪花，人类复杂多变的情绪在此时得以彰显，明明是气急败坏，却莫名其妙哭出声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哭吧。好在展陶是个擅于分析利弊的人，他没有再浪费太多时间，全身心投入卡西里斯的教学时间中。严格意义上来说，卡西里斯并不算个合格的老师，他的力量大多来自天生本源，很多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在展陶这看来不知所云。

“我用斧，你用刀，本质上并无区别，主要动作是劈砍，我们的武器不如剑鞭灵活多变，但胜在一击必摧势不可挡。”

“我今天教你的，不会是具体的某个肢体动作，那没有意义。”

“这招叫断头台，击断敌人头颅，瞬间造成致命杀伤，这需要蓄力准备，如果被敌人强行打断，不仅术无法正常释放，自身也会受到严重损伤。不过，随着熟练程度的增加，蓄力时间会递减。”

展陶想到卡西里斯斩杀那白袍的霸气英勇身姿，胸腔里升起一股豪气，如果能学会，那真的很帅啊。卡西里斯扛着双刃斧松了松脖子，眼神一凝道，“接下来我会细致讲解灵力运行轨迹，只有一遍，你可好生听着。”

凡是厉害的招式，灵力运行轨迹总会无比复杂，不仅无规律可寻，且极难死板硬背，在这口诀起辅助作用。展陶以自身记忆的习性，结合口诀进行修改，尽可能高效率地将运行轨迹印刻在脑海里。半天时间飞快过去，展陶已记得八成，因为过了计划时间，心情难免急躁了一些，导致记忆效率下滑。卡西里斯察觉到后，寒声道，“你想功亏一篑？”

展陶嘴皮咬破殷红出血，他硬生生稳住心神，液态的神识是一方湖水，激荡的湖面像一锅煮沸的水，展陶要做的，是如何让湖水稳定下来。两只湖畔行走的妖怪昂起首，望向湖中央的目光有些好奇，它们是化蛇和蛊雕，不知为何，蛊雕的精神有些不振，一副懒洋洋病恹恹的样子。

“助我！”

灵土高空，喝声如雷炸响，化蛇会意，巨蛇腾飞而起，犹如出水巨蛟，在湖面卷弄蛇尾，控制整片湖水的稳定。蛊雕趴在岸边，注视着湖上的怪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了化蛇的协助，展陶轻松了许多，片刻之后，神识终于恢复平静。这一变数只发生在顷刻之间，展陶变得更为高效，接下来一小部分仅用了两柱香的时间。

“可以了。”卡西里斯面露些许赞赏之色，他口允道，“开始蓄力吧。”

灵力进入固定运行轨迹，形成奥妙的轮转周期，古朴的刀有所感应，刀纹如萤火发亮，轻轻悬浮起来，至展陶头顶止住，如刀也跟着进入了冥想状态般。就这样，一人一刀，以无比契合的姿态蓄集刀势。这本是极适合展陶的一刀，不奸不邪，够烈够猛。

盘腿膝边的雪凝了又融，冰宫外枝头上的寒鸦飞了又回，透过茂密冰叶玉枝，可见金乌悄悄攀上枝头，又落魄地坠至峡谷凹陷处。自然界的轮回，隐藏某种不可参透的至理，凡人逃不过，神仙也避不开吧。展陶自蓄力后未曾睁过双眼，他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扑扇眼睑，脸颊边长着一对儿机灵的酒窝，看着竟有一丝俏皮可爱。

一旁冥思修行的卡西里斯舒尔弹开眼皮，两道迅疾的目光向展陶掠去，他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与他本人的嗜血肃杀不同，展陶的断头台，少了分杀戮，多了些干净与正义。最大的差别可以用两个词汇得以区分，卡西里斯是强悍，而展陶是硬朗。

没错，那种属于阳光的硬朗。

又是一天，清晨明晃晃的光线透过冰层，穿过消融的水珠，落在展陶的眼帘上，他微微蹙起眉，似乎被照的有些难受。不过这道褶皱很快因为惬意而舒展，展陶先是微微一笑，进而笑的灿烂，最后双眼尽睁，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