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多年对皇上的了解,这就是答应了。你就照我之前说的,待高大总管查内务府时,你主动配合,推几个早前与窦氏走得近的太监,此事就算是揭过去。
王公公借着这机会,可得把内务府里的窦氏派宫人清除干净了。以我近日的观察,这宫里许还藏得深的窦氏心腹,皇上那儿,可是要严查到底,若真藏有这么个人,皇上如何安寝,还不得担心他们对皇上不利。”
王长寿这才回过味来,以为真的是查账目,敢情他昨晚一宿愁得睡不着,原来真正的目的是清除窦氏派太监。
知道了这点,事情就好办了。
他不是窦氏派太监,但内务府里有啊,顶罪的人就揪这种人。
高长春太鬼了,亏得他们是同年入宫的太监,不与他点明,害得他挠心挠肺地睡不着觉啊醢。
王长寿很感激卢淮安挑明话,揖手道:“多谢卢大人帮忙说项。”
“好说,好说!往后我们还有多多交往。”卢淮安热情地拉着王长寿,“近来抄没窦氏派四门,得了不少娇艳美人儿,本官瞧公公独然一身,与本官说说,你都喜欢什么样儿的,这里头有窦、玉、刘、涂的,明儿结案了,回头本官送你两个可心儿的侍妾,好让公公也有个暖床叠被的贴心人。”
王长寿觉得卢淮安这人可以结交,这完全就是礼尚往来。
卢淮安道:“公公,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可千万别拘谨,本官看女人的眼神又毒又狠。”
王长寿挫着手,“卢大人,你说送咱家两个侍妾,高大总管那儿亦得送上两个。咱家喜欢长得鲜嫩漂亮的,尤其眼神儿勾人儿的。雏儿就不必了,玩起来不够味儿。”
“高大总管喜欢什么样儿的?缇”
“高大总管这几十年没少受窦承嗣、窦三思的欺辱,卢大人不妨将这二人的女儿送他,定能解他心头之恨。”
卢淮安笑道:“多谢王公公指点,择日本官将美人送来。”
两人又寒喧了一阵,各自散去。
王长寿走了一截,回头凝望,联盟算是找对了,回头送十两黄金,再送些珊瑚、玛瑙等物到司宝局,让他们帮忙做几套头面首饰,这可是要送卢淮安家里的三位平妻的。
这个卢淮安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就连娶妻一下子也弄三位。
*
卢淮安出宫门时,看到一侧停着辆马车,再看车帘上的图腾,立时就知是洛俪。
洛家的图腾太特别,文武百官一瞧就认识。
马车旁边立着沐子轩,他正来回踱步,似在听里面的人说话。
卢淮安大踏步而近,“沐子轩,你的胆儿不小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皇上赶出御书房的?”
不用问,肯定是他和洛俪走得太近,犯了皇帝的忌讳。
洛俪挑起车帘,“卢大哥”,又问道:“皇上为什么要赶沐大哥?”
卢淮安轻斥道:“洛师妹,你早晚要做皇帝的女人,对男子还是疏远些。”
洛俪下了马车,厉声低喝:“谁说我要做他的女人?这种话岂是乱说的?枉我还在这里等你,担心你惹祸上身,你却与我说这种话,我敬你如兄长,你连妹子的名节都毁……”
洛俪心下一急,泪盈于睫。
她几时说过要做皇帝的女人,虽然知道皇帝没死心,可她不喜欢皇帝。
卢淮安却非得把她与皇帝凑一块。
卢淮安连连哀求道:“你别哭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回头皇上若知道,又要找我的麻烦。近来家里的秦氏已经够我头疼了,镇日怀疑我在外头养外室……”
想到东宜人秦氏,卢淮安脑袋都要大了,那可真是跟狗儿一样,在他身上闻一闻,就能知道他有没有去花楼那种地方。昨日他在天牢快活了两把,身上沾了一根大头发,硬是拉着他,让他交代是从哪里来的。
卢淮安若不说,就要把坐月子的陶、纹二人给唤来,要来个“三司”会审,非要逼他不可。
卢淮安最后只得撒谎:“今日我去天牢了,娘子不知道,涂莹那臭娘们没脸没皮地直往我身上挨,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好过,我嫌他脏躲远远儿的,可抵不住她非往我身上靠,许是那时候沾上她的头发。”
秦氏道:“这种见男人就扑的,将她贬入官乐坊好了,免得总缠你。到了那地儿,要多少男人没有。”
不仅有很多男人,因为涂莹早前的名声,这整个皇城的公子哥还不是闻着腥味儿寻上门去照顾生意。
“娘子说得是。”
秦氏将信将疑,卢淮安又说了几句好话,才算应付过去。
偶尔这样还好,自打近来总有美人入府开始,秦氏疑神疑鬼,还将所有美人都收到东院,“陶妹妹、洛妹妹正坐月子,可没工夫帮爷管美人,妾身就一道代劳了。”
东院有三处庭院,里头满满都是美人。
据秦氏所说,“爷现在有三十二个美人,你可别见美人就收,一日吃喝哪样不花银子,收回府中,样样都要精细的。”
美人多了,东院的三处庭院就住不下,屋子统共二十一间,有的美人已经是两个挤一处。
英嬷嬷倒是心情好,还热心地说,应该送到南院、西院去。
秦氏防美人跟防贼似的,想着陶、洛二人不如她厉害,指不定就被美人扑了卢淮安,到时候她又多几个姐妹,她还不得后悔死,送来的美人尽往东院三处庭院里塞,还寻了陶、洛二人想对策,三个人想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