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打外边来了个土匪

修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我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什么也做不了，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安菽呢？她的神力那么的强悍，为什么不来救救我？就算不救我，救救这些可怜的，任人鱼肉的人，不好吗？

周遭因为骰子而啸起的喧嚣，都慢慢远离他的思想，他再也不想思考了。在这个世界里，他什么也不是，他学的知识和懂得的道理，同样也什么都不是。语数英化，比不了别人手里的刀，正义法律道德，比不了别人手里的枪。这里只横行着霸道与血腥，最原始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在这里，才是真理。

骰子咕噜咕噜的朝着门口滚着，所有人的目光都了着它，或贪婪，或嗜血，无论是单，还是双，他们都有乐子，一种残忍的，病态的渴望。

原本栓得好好的大门，“嘭！”的一声被强行的捶开了，手臂粗的栓木瞬间断裂，飞起木屑弥漫。

谁那么大胆敢砸赵德旺的家？也不管是谁，这么做的，肯定不是客客气气来喝喜酒的。所有的汉奸都急忙抽出枪来，对着门口。

一双大脚，踏着落雪进来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穿着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似乎不知道里面有十几只枪对着他。他满脸的胡子，衣服有些脏，全身都是风尘，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打理他的容貌了。

他看了一眼屋里，没有在意剑拔弩张的气氛，直接走到一张酒席前，扯过凳子，垫在屁股下面，用手就抓住烧鸡扯来吃，大口大口的，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汤水，酒菜，更是胡吃海塞的落进他的肚子里。

谁啊？谁啊？汉奸们面面相觑，这人怎么回事，话都不说，进来就吃，叫花子也没这么干的呀。

“你特么谁？活得不耐烦了！”赵德旺大喊，这忽然来的大汉打断了他的乐子，还吃他的酒菜。

瞧着打扮，像是山里的猎户，但是他的腰里鼓鼓的，顶起了大衣，显然带着家伙，撸子这东西可就不是猎户有的了。

赵德旺使了个颜色，位于大汉后面的一个狗腿子把枪口对准他的背心，就想扣动扳机。

“啪！”的一声枪响回荡在大堂里，久久不息，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准备开枪的狗腿子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大汉左手还拿着一块鸡胸肉塞嘴里，右手对着自己的身后，手里的一只毛瑟c96的枪口正在袅袅生烟。

好快的枪，好准的枪……

“**x！”几个气急的汉奸就要开枪。

大汉正眼都没看，放下手里的驳壳枪，只见大衣飘飞，身体旋动，腰间抽枪，双短枪在手，坐着凳子的他随着，“啪啪啪！”连续的枪响，身子转了一圈，所有想开枪的人头上都开了花，纷纷倒下了。

大汉把两把手枪都放在了桌面上，抬眼看了一眼赵德旺，说：“怎么？等不急了？”

“你，你是谁？”赵德旺看着倒下的狗腿子，腿肚子都有些抽筋，五个人啊，一个也没开枪就死了，枪枪爆头。

大汉看了一眼地上的杏儿，目光转回赵德旺脸上，闷了一口酒，问他，“你不知道？今早你杀我兄弟的时候，不就想问我在哪儿吗？”

“大老杨！”赵德旺懂了，这是谁，这就是日本人一直想抓的人，那个纵横关外几千里江山的猛虎！

大老杨笑了，拿起筷子，扒了一大口饭，嚼着。

赵德旺现在连跑的想法都没有了，谁不知道他呀？那个带着胡子们专打日本人的头，那个无论用多少人都抓不住的人，那个被日本人称作天神的土匪，胡子！跑？能跑赢他的枪吗？打？能打得过他的威名赫赫吗？

“大老杨，那啥……日本人就在附近，你吃好，喝好，我后院还有一箱大洋，你想到哪儿花都成。”赵德旺知道他从来不主动杀中国人，或许能谈谈条件。

“怎么？日本人在附近，你就认为我会害怕？”大老杨夹了俩小菜塞嘴里。

“不会，不会，您是高人，好汉，何惧之有啊？”赵德旺陪着笑，赶紧狂打眼色给狗腿子。

“要通风报信？”大老杨身后的狗腿子才挪动脚，大老杨就出声了。

“不，不，不。”赵德旺连忙摆手。“小的只是让他去后院给您取点盘缠。”

“不用费心了。”大老杨很喜欢酒的样子，他又仰头灌了一杯。“谈谈吧。”大老杨的手指了指地上的杏儿一家。

“您老别介啊……”赵德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人是他杀的，杏儿的衣服，也是他扯的，怎么洗得干净？他只能打马虎眼。

“别介？这老的老，小的小。”杏儿爹的尸体和杏儿弟弟的尸体都停在诉说赵德旺罪行的姿势。大老杨不瞎，他的眼睛比夜虎更敏锐。“这女孩，快死了吧？你扯开人家的衣裳，打得她一身的伤，你问问她，介不介。”

“大老杨，您这是为难我啊，虽然我不是您的对手，可我这里，那么多的兄弟，您总不能都杀光吧？跑出去送信一个……”赵德旺的人都在慢慢的挪动脚步，悄然的往更方便逃跑的位置移动。

“我叫你问她！”大老杨打断赵德旺的话。

赵德旺无计可施，只能低下头去，问修，“杏儿，我放过你和你娘，你放过我，成不成？”

修笑了笑，嘴边的血沫都充满了讽刺，真是一条欺软怕硬的狗啊。“不，我要你死！”

“你！”赵德旺觉得自己肯放她一条生路就很不错了，她不知道感恩，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