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国际,会议室。し
盛北弦脱了大衣,放在椅背上搭着,身上只穿着黑衬衫,脖子上的围巾并未取下来。
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他面容冷肃,静听着各部门的主管汇报上月度的工作。
下面做汇报的人,哪一个不是冷汗涔涔,面色极度不自然?有的胆儿小,说话的时候瑟瑟发抖。
半个月不曾在公司里出现的总裁,突然出现,比往日冰冷了不知多少倍,着实吓人。
他身后站着的祁兵,也是冷着脸,像一尊神像。
不对啊。
前些日子听说总裁喜得贵子,一下子多了两个儿子。本该高兴才对,怎么是这副表情。
众人猜不透。
等所有的主管汇报完,整个会议室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冻死个人。
盛北弦没做评价,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便放下。
他交代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要求,冷声说,“散会!”拿起椅子上的大衣,离开了会议室。
随着盛北弦的离开,会议室恢复了正常温度。
“总裁怎么回事啊,吓死我了。”
“还说呢,我刚才汇报工作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呼……太吓人了,都不敢呼吸了。”
有人逮住了祁兵,问他,“祁特助,你知道总裁怎么回事吗?隔了半个月,跟变了个人似的。”
祁兵闷闷地想,总裁的性子不是一直这么冷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
“祁特助,你就跟我们说说呗,免得我们踩了总裁的雷区啊。”
祁兵腹诽,只要不提起总裁夫人的名字,就不会踩中总裁的雷区。
盛北弦站在会议室门口,冷冷地开口,“祁特助。”
众人一凛,像是小学生在私底下说老师的坏话突然被老师先场抓包一样,吓得脸色苍白。如果他们有尾巴的话,估计尾巴都夹起来了。
“总、总裁。”大家的脸上都挂着牵强的笑。
祁兵干笑了两声,走到盛北弦跟前。
两人一同出了鼎盛大楼。
坐在车上,祁兵问,“盛总,现在去哪儿?”
盛北弦声音冷漠说,“回老宅。”这个时间,两个小家伙应该醒了。
祁兵点了下头,将车子驶离停车场。
车内,盛北弦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前面开车的祁兵频频往后视镜上看。
忍不住在心里喟叹。
盛总一直相信总裁夫人没死,半个月来将藏锋山翻了个顶朝天。
韩少和顾少怎么劝他都不听。
傅少甚至想给总裁找心理医生,被总裁一记冷眼给瞪回去了。
长久下去可不行啊。
唉。
祁兵又叹息一声,收回视线。
好端端的怎么遭绑架了呢?
遭天杀的,真是恶毒!
竟然在总裁夫人生产的当天绑架,别是哪个仰慕总裁的女人做出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总裁今年也还年轻,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照着总裁的性子,只怕不会再娶。
想到这些祁兵就觉得惋惜。
思绪回转,蓦地看到车前冲出来一个身影,他的瞳孔倏然放大,立刻踩下了刹车。
闭目的盛北弦身体突然前倾,手撑在前面的座椅上。
面容冷得吓人,“怎么回事?车都不会开了?”声音更冷。
浓密的剑眉皱起,看着祁兵,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好借口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停车。
尤其——
这里的路段可不是能随便停车的。
祁兵惊魂未定,扭过头来,结结巴巴地说,“总裁,我好像看到少、少夫人了。好像撞到她了。”
盛北弦身体一震,推开车门下去。
祁兵解开安全带,跟着下车。
车前倒了一个女孩子。
约莫二十岁,柔顺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
身上穿着藏蓝色的呢子大衣,下面是浅蓝色的瘦腿牛仔裤,脚下的鞋蹭掉了一只,露出小巧好看的脚踝,不过,脚踝处擦伤了。
祁兵赶忙弯腰去扶,颇带歉意地说,“小姐,你没受伤吧,实在不好意思,我……”
“你眼睛瞎了啊。”女孩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一个大活人在路上走,你看不到吗?”
女孩看到盛北弦时,愣神了片刻,便挪开了视线。
祁兵握住女孩手腕的手,猛地松开,原本就放大的瞳孔,此刻更是放大到了极限,“少、少夫人。”
女孩重新跌坐在地上,疼得五官皱到了一起,气呼呼地说,“你才是少夫人!神经病!”
祁兵愣愣地看向身后的盛北弦,“总裁,她是少夫人!”
跟少夫人长得有九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跟少夫人一模一样。
声音也像。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肯定是少夫人!
“不是。”盛北弦冷冷地说,“不是她。”
说完,他坐回了车内,敛下的眸子若有所思。
祁兵还怔怔地站在原地,想要扶起地上的女孩,又不敢去扶。
女孩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祁兵,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祁兵看到了,女孩浅蓝色的牛仔裤上有一点点血迹,在膝盖处。
她的膝盖应该受伤了。
按说,撞了人家,不送去医院检查一下总归说不过去。
可总裁又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祁兵有些为难了。
“还不上车?”
“是。”祁兵愣了愣,转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