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扬看他们离开,催促道:“上来啊,赶紧的别迟到了。”
我冷眼看他一副不自觉的样子,狠狠地朝车轱辘踢去,他没来得及撒手,连人带车扑倒在地。
“你怎么回事啊!”
我脑子进水了才会期待沈飞扬对我好!
沈飞扬终于后知后觉说错话,他扶起车一瘸一拐追上来:“你别走啊!哎,哎!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气。”
“你说,你和小舞计较什么?”
“她是你姐姐。”
“小舞其实心不坏,只是被我们宠惯了。”
他始终没抓住重点。我回头直直望着他。
“小舞她……”不经意间四目相接,他哆嗦着倒退一步,“你你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算了。”我嗤笑一声。
“我说,算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跟个孩子置气。
沈飞扬小心翼翼的问:“你……不生气了?”
“你烦不烦,”我拐到他后方,大马金刀的跨上后座,“走了,啰嗦什么。”
看他不明就里的样子,我一瞪眼他立刻喏喏上车。
气氛有些沉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沈飞扬用略讨好的语气说道:“沈飞语,我右边口袋有五十块钱,你需要就拿去吧。”
我伸手掏了掏:“这又是沈飞舞不用的?”掏出半张纸钱又给他塞回去。
“嗯……不是,你说话能不能不扎人!”
我哼哼,他继续道:“你也太难伺候了,想对你好点还挑三拣四,跟供大爷似的!以后你有要求直接说好了,我尽量满足你。”
“可别,你别对我好了,我受不起。”
“怎么?”
因为,这样的好太廉价。我撇撇嘴:“万一你对我太好,我怕爱上你。”
车子险些带到沟里去。
沈飞扬声音都带颤:“你你你我是你哥啊你亲哥啊你就是再缺爱也不能这么没节操没下限啊!”
“开个玩笑。”我一拍他腰眼,这回真扎进沟里了!
去到学校还不到六点半,我装模作样的捧着书狠狠体验了一把学霸的感觉。霸了十分钟,我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了一上午,最后给饿醒的,手脚麻的不行。
教室里还有几个人,这些都是真·学霸,人手一根笔杆子,手边搁着盆饭,半个小时都没吃完。我同桌也属此列,她有个很实在的名字,叫张丫。
我起身,她侧过脸看我。我和这同桌没什么交情,哪怕同桌两年,也只是点头之交。人都说我孤僻离群,班主任甚至很负责的给做过家访,沈妈只嗯啊敷衍了之,在了解我于家不受重视上边还有两个学霸哥姐之后,我总时不时被班主任同情兼关切的目光洗礼。
见她久不出声,我径自离开。身后动静窸窸窣窣,是张丫跟了上来。我走她走我停她停,她亦步亦趋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跟着我做什么?”我回头问。
她抿着唇,眼睛大睁,眸中炽烈的光彩几乎令人目眩,鼻翼两侧的几颗雀斑都仿佛生动许多。我静静看着她,她静静的回望我。
“……”我扭头就走。
走在枝木繁阴的校道上,习习凉风拂面,我不由得感叹,突然转变校园风还真是不习惯。
忽然,一股力道将我往后扯。我打个趔趄,只听啪叽一声,一巨物从天而降。周遭一片尖叫声,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张丫已经如临大敌般挡在了我身前。我稍稍侧过头,从她颈边看去,正好和一双猩红的眼睛对上。
那是个女孩,年纪看起来与我差不多大,她趴在地上仰着头,四肢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态摆放着,满脸血污,也掩不住她死气沉沉的面色。
活尸。与大伯公家二妮子无异的活死人。
我有点蒙,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谁家校园风会天降活死人啊靠!
活尸张着嘴,发出“嗬嗬”声,张丫面无表情与其对视,左手护在身前,右手虚握仿佛抓住什么似的。她的气场瞬时变了,目光如炬,好似她就是这一战的主宰。
不过没多久,又一道人影空降,拎着那活尸的脖领子就给提溜走了,动作之快,几乎划出虚影来。
尽管只和来人打了个照面,我依旧认出了他。苏准,苏家家主。
苏准带那活尸走后,张丫仍旧保持原来的姿势。我戳了戳她背心:“哎,哎?你干嘛呢?”
张丫顿时怔住,眼神不复凌厉,面上尽是迷茫:“我……干嘛呢?”
我乐了:“嘿,傻了啊!”
张丫还真傻了。下面几天里,张学霸书也不看净跟我耗了。
某日,奶奶出门晨练,前脚开了条门缝后脚就给挤进来个人,可把奶奶吓得不轻。张丫颠儿颠儿跑到饭桌边盯着我,眼睛亮的闪瞎人。沈妈问了句“这谁啊”,张丫看看沈妈看看我,后拽着衣角羞涩的低下头,一副见公婆的丑媳妇模样。当时我一口奶从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