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裳转头看着门外,又双臂抱胸地反头幽幽地瞄了一眼床榻上的那一坨黑的。
虽然说不是清清楚楚,但是君玄寂还是从她的那一张脸上看见了得瑟,眉宇间又有些许担忧。一时有些忍俊不禁,手指又灵巧地动弹了一下,当下就轻笑出一声来。
容玖裳听此挑眉,又跳上床往君玄寂的胸膛上结实地给上一捶,当下有些怒,大吼了一声,“你丫丫的找死啊,要害死姑奶奶我啊!”
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人安静得很,而屋外却是层层把守,里三层外三层,个个的嘴跟个都被缝起来似的,静得实在诡异。
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君玄寂就是这样轻轻地嗤笑一声,最起码那外面的多多少少的听到些。
容玖裳刚吼完,不禁有些惊讶,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厚嘴唇。呀?怎么又能说话了?
君玄寂没有躲开容玖裳的那一重拳,结结实实地挨下了。可他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还就这样躺着看着,又觉得这个姿势又点不大舒服,直接一手撑起了头,身子一斜,换了个慵懒惬意的姿势,继续看着。
那模样,如果容玖裳能真真正正地看清楚的话,君玄寂定然就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而又这时,翠花又在外面敲起了门,问着,“王妃?王妃?怎么了?”
容玖裳反应过来,眼睛鼓着瞥了君玄寂一眼,又清了清嗓子,朝着门外悠悠然地语气道,“没事,就是一只野猫进来了,本妃正着急捉了。”
“野猫?”翠花诧异,反头看看围着屋子那一个个站着如同棵棵挺直的白桦树般的护院们,嘟起了嘴。
只是诧异了片刻回神,又敲着门关怀着问道,“王妃,要不要奴婢进来帮您捉啊?”
进来还了得?容玖裳暗呼一声。
忙忙推辞掉了,大声道,“没事了,本妃已经把它捉住了。”
“啊?”翠花眨眨眼,耳朵贴紧门上,又来了句,“王妃,奴婢进来帮您丢了吧。”
容玖裳嘴角抽搐,心里暗暗为翠花的敬业点了个赞,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不耐烦,“不用了,本妃已经把它五花大绑,弄不出什么名堂的。”
言罢随即,容玖裳用胳膊肘拐拐君玄寂,压低声音吹着气说了一句,“喂,你快学猫叫一声。”
君玄寂眼睛微眯,眼眸中敛出一丝寒意,在一片黑陷中如鹰一般,幽幽地紧锁住容玖裳。这个女人胆子怕是越来越大了!
见君玄寂既没反应,也没哼一声出来,任由容玖裳拐着……
容玖裳还不明思意,还在拐着,见君玄寂竟然扭过头不理她,顿时就有些来气,可那边翠花还在敲着喊着。
容玖裳无奈之下,只好自己细着嗓子唤了一声,“喵~”
哪知道是越“喵”越顺口,容玖裳又连接着“喵”了好几声,倒是让一向淡定的君玄寂眼角跳了两下,表示有点无语。
翠花一听,才安下心来,还好容玖裳没出什么事,要不然出事的就会是她了。
“现在你信了吧。”容玖裳听翠花在门外也没有了什么动静,才舒下一口气反唇相问道。
“奴婢不敢怀疑王妃。”翠花在门外应着,虽然口上这么说,至于心里面……反正她总是觉得这其中有点不对劲儿,倒是又说不上什么。
门外边安静了,可容玖裳这边又安静不了了……
“你胆子挺大。”君玄寂直直地坐起,终于有了严肃和冷漠。
青铜鬼面正好映着月光,带着的还有那更深一步的寒意,使其这样的轻纱般的又不敢铺满这块青铜料子。
容玖裳急了,变态这么大声还真想让她死翘翘吗?
可反念又一想自己的刚刚所做所说,不禁冷汗吓得连连地流。
天呐!那可是鬼王!
自己难道是不要命才和他这般说话的么?
“那个啥……王爷,刚刚妾身多有冒犯之处,就看妾身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妾身知道王爷您大宏大量……”容玖裳跳下床,恭恭敬敬地对着君玄寂行了一礼。
君玄寂扯了扯唇角,大袖一扬,刮动一阵劲风。容玖裳只听见“嘭”的一声太响亮……
只觉得这屋子空气忽然见就清新了很多,可是容玖裳在定睛一看,眼前人是倒没了,只不过……他呀那个仙人板板的,君玄寂给她的屋顶开了个大天窗!
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的是完蛋了!
容玖裳无力盘腿跌坐在地上,静然不语。
可门外的翠花,早已经跑去找君裕天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沐欢欢嘶哑地喊着,疯狂敲打着禁闭石门,还是无果。
可是守在门外的一个个黑衣人,却还是无动于衷。最终还是言茕来了一趟,又跑过去告诉了黑纱女子。
“主上,那丫头都喊了很久了。”言茕作揖道。
黑纱女子手中的笔不停,还在专心一致地画着手中的画,根本就没在意言茕所说。
言茕也不急,静默地等着女子画好了画,又重新报告了一遍。
“你心疼她?”女子这般反问。语气虽然是对着言茕,但是她大部分的专注在她所完成的画作上。
她画着的,是一个穿着盔甲骑在骏马上的男子。
她的画工还算精湛,用笔运笔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人物神态只是寥寥少十笔,就细腻地刻画出男子的丰神俊朗,清浚出尘,如刀削一般的脸庞,还有他的飒爽之风,英姿傲华。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