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君用锦帕拭泪,悲切的说,“卢嬷嬷,我若不来。王爷是不是就打算就此放过那慕子衿了,我的孩儿是不是就白死了?”
说起小世子,卢嬷嬷的心中一痛,硬下心肠打算硬闯。
可刚哲此人向来诡异,他连崇睿的话都未必肯听,如何会在意卢嬷嬷,破云刀出鞘,刀锋冷冷的驾在卢嬷嬷脖子上。
卢嬷嬷吓得后退一步,李呈君却狠狠推她一把,口中还说,“我就不信他一个狗奴才,真敢对嬷嬷动手!”
刚哲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
“刚侍卫未必敢对卢嬷嬷动手,可李夫人这一推,若是一个不准,卢嬷嬷可就没命了。”不远处,子衿披着白色狐裘,在茴香与杏儿的搀扶下,美如雪中精灵一般,缓步而来。
子衿的话,让卢嬷嬷眸色一凛,脚步也退了几分。
唐宝前来关怀,见子衿站在风雪中,连忙拿了油纸伞将子衿遮挡起来,“王妃,您身子尚未好利索,怎地起身了?”
子衿对唐宝公公温言一笑,“不妨事的,公公!”
李呈君一见子衿。便要扑上来撕子衿的嘴,却被刚哲的破云刀挡在门外,进不来。
隔着门槛,子衿冷冷的看向卢嬷嬷与李呈君,这般冰冷的眼神,卢嬷嬷从未在子衿眼眸中看得到过,她不由得有些慌。
她忽然意识到,为了崇睿子嗣,为了她心底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真的让慕子衿对她失望了。
若她真的要尽全力对付自己,会怎样?
卢嬷嬷的心里,不断的推测着各种可能,却越想越乱。
李呈君也从未见过子衿那般眼神,可她既然已经豁出去了,便不会给子衿任何机会,她料定刚哲不敢真的阻杀她,忽然咬牙握住刚哲的刀柄,往自己的脖子上送。
刚哲未动,眼里杀气必现!
“刚侍卫,劳烦你让开,这是我与李呈君之间的事,我想自己解决,你自是不必脏了你手,辱没了破云刀的浩然正气。”子衿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也病态的虚弱,可却字字珠玑,带着坚定的信念。
刚哲沉眸看向子衿,子衿眼里的狡黠,让他心里一动,退后一步,撤了破云刀。
李呈君便疯了一样的扑进来,茴香与杏儿一同使力,拉着子衿退后了几步,李呈君刚好扑倒在子衿脚下。
“李夫人昨夜可睡得安稳?”子衿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李呈君,冷声质问。
李呈君摔得七荤八素,听见子衿的话,未曾细想,便爬起来指着子衿的鼻子大骂,“贱人,我为何睡不安稳,我睡得可好了,只怕睡不安稳的人,是你吧?”
“呵,看来,李夫人的丧子之痛也未必有那么痛,若是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只怕日日夜夜都会饱受煎熬!”听完李呈君的话,子衿笑得开怀。
卢嬷嬷拧眉,“王妃何必逞口舌之利?虽然王爷将你从柴房带了回来,却不代表王爷不会追责!”
“卢嬷嬷,我三番两次避让,不是我怕你,而是因为你对王爷好,我这才敬你,可你却处处与我难堪,你嘴上说敬重王爷,可实际上,你才是这府里最嚣张跋扈之人,你仗着王爷对你的敬重,处处逼迫他,你不知你自己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么?你有何颜面说你为王爷好!”
子衿的话,让卢嬷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子衿与卢嬷嬷争辩时,李呈君忽然又扑了上来,嘴里大声吼到,“慕子衿,今日我若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她靠近时,子衿从她宽大的广袖遮掩下,看到了一柄锋利的匕首。
子衿有心退让,却被逼得节节败退,眼看着李呈君的匕首对着她的脸挥了下来,子衿避无可避,眼眸里全是冰冷的匕首锋芒。
“贱人,敢在王府行凶,找死!”
是晓芳!
晓芳的话音刚落,人便出现在子衿面前,她伸手握住李呈君的手腕,轻轻一拗,便将李呈君手里的匕首夺了下来,转手到自己手上。
晓芳刚从锦州巡防营赶回来,并不知道王府发生的事情,只是有人对子衿痛下杀手,她便由不得那人活着。
“晓芳,且慢!”子衿见晓芳欲下手,连忙出声阻止。
“王妃”晓芳的声音里含着怒气,她最恨的,便是子衿那不分缘由的善良。
子衿走上前一步,将晓芳手里的刀夺了下来,安抚一般的说,“你且先等着,我还有话要说!”
子衿拿着李呈君的匕首,走到李呈君面前,眸色淡然的看着她,“李呈君,含羞草一事,虽然没人能证明我曾劝阻过你,但是你的丫鬟绿衣却十分清楚,麝香一事,更是三日前你才让绿衣出府去买的,我甚至还知道,你让绿衣去买麝香前,李家曾有人假扮成府里的丫鬟找过你。”
李呈君的身子一颤,心里惊惧莫名。
她自认自己所做一切皆是天衣无缝,却不曾想,这一切都被慕子衿看在眼里?
不对,这个女人素来狡诈,她一定是在诳我!
李呈君有些慌乱,但是听到子衿的话的绿衣,更是害怕得颤抖。
子衿将她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冰冷!
“慕子衿,你血口喷人,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对他下杀手?”李呈君色厉内荏的指着子衿,因为害怕,她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若不对这个孩子下杀手,或许我会由着你,可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这样的人,又如何会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