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儿子下手已经算仁慈了,不然这会儿你们该在殡仪馆而不是医院。”
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
苏芩之想冲过来打沈南风,被李勋的父亲抱住,不让他动手。
李怀明冷静的多,他知道沈南风什么身份地位,才敢在打了人以后还来耀武扬威。他们惹不起,李家惹不起,只能忍气吞声。
“叔叔,难道你忘了,我这点皮毛相比你来说,算什么啊。你才是高手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很重,故意拖得很长,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其中的含义。
李怀明,眼中闪过一抹丽厉色,神色复杂的瞪着他,憋着一口气不好发作。
他扣着我的肩膀,就把我往外拖。
我想挣扎,被他拧的有点紧,根挣不开。
出了楼梯口,我从他怀中逃了出来。
“沈南风,你发哪门子神经啊!”
我好好的来给人家道歉,被他全都搅黄了。
而且,他还大言不惭的说了那些话,以后就算我跟李勋只是朋友,以后我们见面多尴尬。
沈南风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下走,没什么心思跟我说话。
我站在上面,看着他的背影。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我,目光冷冷的。
“要我去抱你下来吗?”
我扭头,假装没听见。
昨晚之前,他也这样柔和,可昨晚,他的凶残让我忘不了。
他双手插进裤兜里,掉头往回走,我也扭头就走。
我想跟他划清界限。
被沈南风连带着得罪了李勋父母,手术室肯定不能去了,我打算找个走廊,静静的坐着等消息。
不然,我会愧疚到死。
我刚迈了几步,就被沈南风拽了回去,与他撞了个满怀。
我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头,很烦躁:“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直说行不行!”
我不想猜他的心思,好累!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李勋爸妈不可能接受你的,你就算跪舔人家照样不待见你,叶岁,离开了我你怎么就这么会作贱自己了?”
他的话很刺耳。
我苦笑着,“我作贱自己我开心我乐意,跟你有关系吗?看我这样,你不是该很爽吗?”
他真以为我爱着他,他就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现在想想,我跟他的那几年,才是最作贱自己。
我这辈子做的最奢侈的事情,便是爱了他一场吧。
他挖苦我,我忍不住想怼回去。
我扭头就要走,他又拽住了我。
“你长能耐了是吧!”
我掰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用尽了全力。
“是啊,我就是长能耐了,沈南风你做人能不能不那么自我?我知道我欠你的,可李勋被你打的还在里面躺着,他不欠你啊!我求求你好心放过他行不行?”
我甩开了他的手。
他没追上来,反而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盯着我,“你跟我谈自我?他找人揍程越,你开了程越的瓢,难道我不该动手?叶岁,没有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我挥了挥手,冷着声说:“不知好歹?你是想要我感谢你把李勋打进了急救室吗?如果是,那我真实谢谢你八辈祖宗了。”
沈南风突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叶岁,看你痛苦的样子,还真踏马爽!”
他故意的来医院,折磨我们的。
摆脱沈南风后,我扶着墙,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心里虚的要命。
我在医院的走廊上坐了大半个小时,才远远的看到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跟家属交谈,很快李勋就被推了出来。
我想上去看看,还是忍住了。
经过沈南风一闹,李勋的父母肯定恨我如仇。
我向秦然打听了消息,李勋断了几根肋骨,需要静养。
晚上回到家,发现手机上的未读微信铺天盖地。
糟糕,这两天忙的晕头转向。
经纪人约好的通告忘了。
她已经发了微信轰炸我,见我不回消息,就开始骂我。
我小心翼翼的忖度了一番,发了条消息道歉。
经纪人的电话打了过来。
“叶岁,你知道你弄砸了唯尚的单子,我们要负多大的责任啊!”
经纪人的唠叨,听的我头疼,额头都快炸了一样,扯着脖子都疼。唯尚确实是个大单,做内衣起家的,后来转型定制内衣,近几年属于这个行业的香饽饽。
现在正值夏季,但却是冬季内衣的订货季,都忙着拍样片宣传。
而我,从认识沈南风开始,就给唯尚做专用模特,一直没变过。
“我知道,这几天确实有点事情要处理。”我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的应着。
我不温不火的样子,她怕我撂挑子,就没再唠叨,末了,她一再嘱咐我晚上敷个面膜,明天还有唯尚的拍摄。
我应了下来。
自己拆了头上的纱布,当时下手有点重,好在头发挡了一部分,我在用点遮瑕不会影响拍摄。
第二天,我跟经纪人早早的到了唯尚的摄影棚。
我先到化妆间准备妆容,推开门,化妆间里竟然坐着一个女人,化妆师正在给她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