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有阿爹阿娘哥哥陪着你呢, 再哭都变成小花猫了。”谭璇酸着鼻子把团团揽在怀中, 声音暗哑地轻抚安慰道。
“阿爹, 我们何时再回这里?”十六偎在父亲肩侧小手来回抹着弟弟的垂髫,目含希冀的问道。
“十六也喜欢这里?”
“恩!”
“好好读书, 等你长大成人自己能给自己拿主意了便可以来了。”谭璇和明锦已经商议好, 考虑到儿子已经七岁了正是读书的关键时期不好再跟着他们,此次回平江让其留在老家族学好好攻书。
但现在还不能跟孩子说此事, 离开清河就如此的难过,若再听说同父母分别岂不是更加伤心,还是到地儿再说吧。
时值正月底,不像北地春寒料峭风中带寒刀,闽地气候温暖,由南往北十分舒适。
气候再如何舒适,在车中颠婆行走一个多月,两岁多的孩子身子也受不住,最让谭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大夫,我家小子病情如何?”
三月天娃娃脸,途经宁城时天气乍暖还寒,团团不小心着了冷高烧不退呵嗽不止,谭璇生怕病情严重往肺炎上发展,依照这个时代落后的医学水平怕是凶多吉少。
为怕明锦也跟着心急如焚,谭璇不敢将担忧之情过于明显地表现在脸上,马车尚未进入城中,他就遣人先行一步打听宁城最有名气的医馆。
得知医馆具体位置后,不待落脚客栈,谭璇让明锦照顾好大儿子先安顿下来,自己同小儿子一起看病。
“公子不必着急,小娃娃肺腑火气重,加之外表又感风寒,两者夹击病症才如此恶急。老夫开副方剂,照方抓药,五日后再来复脉。” 医馆里的老郎中仔细诊过脉后,和颜悦色解释道。
谭璇获悉儿子无事,心口石头暂时落了地,可也不敢大意详细询问注意事项后,让小厮拿着药方抓药,他在车中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逗哄。
“老爷,药房没有甘蔗,小的打听清楚了前面街肆就有卖的。”半柱香后,小厮手拎两大包用油纸包裹着药剂小跑过来,禀告道。
“甘蔗?”方才他一直焦心儿子,没注意看药方上都是些什么药材,故当听闻剂方中有甘蔗一味药时颇觉新奇。
“老爷,不光有甘蔗还有荸荠呢,小的觉得好奇,刚刚问抓药的药童,他言说白大夫医术高明,每副药方中还附有一份食膳方子,说什么药食同源……”小厮听了药童滔滔不绝对自家师傅赞美后,更加坚信小公子的病能好了。
谭璇听后也忍不住颔首赞同,看来老郎中真有两把刷子。
事不宜迟,谭璇赶紧让小厮坐在马车前去买甘蔗。
“阿娘,儿子还想喝,又甜又香!”吃饭时,满脸通红咳声不止的团团对饭菜毫无兴趣,却将整整一白瓷碗汤水喝完,舔舔嘴唇还想讨要。
当看到哥哥汤碗中有白白胖胖马蹄形的食物,迷瞪的眼睛一亮,指着碗里的东西说:“阿娘,儿子也要吃!”
“等你不咳嗽了再说。”恐儿子咳嗽吃荸荠呛着,谭璇嘱咐丫鬟将其汤碗中的东西都捞出来,只让其喝汁。
“阿娘~”瞧见自家老爹神情严肃毫无怜惜的模样,团团觉得委屈极了,自己浑身难受吃不下饭菜,老爹还如往日一样严厉。
睁着大眼睛泪眼汪汪地像满脸心疼的娘亲撒娇呼喊,以期从她那里得到甜头满足要求。
“团团乖,你阿爹说的对,不咳嗽了阿娘削好给你吃,可好?”明锦放下筷箸,宠溺地摸摸身侧的小儿子,从丫鬟手中接过甘蔗荸荠汤水,试了试凉热亲自喂他喝。
团团瞬间被温柔的娘亲顺毛,乖乖地张开烧得起白皮的小嘴,津津有味地就着羹勺喝起来。
……
五日后,谭璇带儿子再次到医馆请大夫把脉,得到的结果是小子康复得很好,不过依然叮嘱现今这种天气冷热不定,穿衣吃饭需谨慎些才是。
为防再发生同样病症,离开宁城前,谭璇从街肆上买了不少甘蔗和荸荠。
出了宁城,路况逐渐好起来,由于孩子的病耽搁几日路程,接下来一行人加快行进速度,向平江府方位驰去。
五月中旬才到达平江府。每次回到平江都会有不同感触,此刻也不例外。
在清河县任职期间,老家父母几乎每年都要给他们寄封家书,由于路途甚远,且捎信之人不好找,往往大半年才能收到信笺。
故而有关自己调往江城阳江任职的消息,谭璇并未写信告知家中亲人,他们到家的时间比书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