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主最近身子不适,所以妾身带了些人参过来给公主。”
“你有心了”徐明月看了魏嫔一眼,知道她心里打着算盘,但还是耐着心思问了一句,“明日可是要随表哥祭天?”
魏嫔红唇微微弯着,莹白的脸儿上突然羞赫的红盈盈的,“皇上吩咐妾身去……”
“这是好事儿,荣宠来日方长。”徐明月瞟了魏嫔一眼,眼底盈上了一抹玩味,“此来关中路途奔波,魏嫔还是早早歇息,明日好有精神头陪着表哥。”
一旁的严任绒听了,便走过去扶起魏嫔,温柔道:“恭送娘娘。”
“你如今已经是嫔位,若是有个子嗣,封妃也不过是眨眼光景。”徐明月盯着魏嫔的背影,淡淡道:“宫中每每宠幸之后会赏赐汤药,记着太后给的可以喝,皇后给的断断不能喝。”
魏嫔听后,脚步微微一顿,转身向徐明月谢恩。这些日子,虽说有皇宠,可是她对后宫妃嫔却是千方百计防备着,如今徐明月说了这话,她心里倒是有了些底。
顾笙转着手里的银针,认认真真道:“魏娘娘容貌出色又能在金莲上跳舞,心眼儿定也是好的。”
徐明月叹了一口气,戳了戳顾笙额头道:“你这丫头评判人倒是干脆,她是什么样的人,一两句话可说不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时刻记着,后宫的女人,不能用容貌判定。”
“笙儿记住了。”顾笙笑嘻嘻地行礼告退。
徐明月靠在软榻上,看了半晌书,就见蓉妞小心的关上门,从袖里掏出一封信,“公主,刚收到的……”,
徐明月舒心的打开书信,看完后笑着放在烛火上烧毁了,“本宫累了,你可是把人送出去了?”
“公主,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蓉妞一边应着,一边进屋给徐明月铺床,将烧好的暖手炉放进丝绸的锦被里,又服侍她卸去发上的首饰,“您早些歇着,莫要再晚睡了。”
天色暗下来,漆黑的天幕上稀疏的挂着几颗星子,徐明月披着狐裘打开窗扉,抬眼望着西面的半轮残月,淡淡道:“明日的戏码定是比今儿个的月还要好看!”
到了祭天那日,太后身体不适,丽妃缺席,畅妃留在永寿宫照顾太后。夏皇后早就安排好了随行的后妃,知道此次要在清凉寺留宿,便跑到徐明月跟前装好人。
夏皇后一身清素的凑过去讨巧,“先前该跟着公主学些花牌的,如今一众女眷围在一起,本宫也没学会,都不能陪她们玩两把。”夏皇后见到徐明月笑,眼底闪过喜色,“公主若是有时间就过来帮帮我这个皇嫂,免得咱们皇家被外人看低了。”
徐明月笑了笑,“便是不去旁人的,皇嫂叫了,明月自然会去的。”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又寒暄了好阵子,才起身离开。
蓉妞听到夏皇后的邀请,便忍不住说了一句:“皇后娘娘真的是后宫极少见的好人,旁人见到您落难,就惟恐不及的避着,倒是皇后娘娘一直尊重您……事到如今才知道夏皇后是心善的。”
徐明月抿了抿唇,转身直视蓉妞的眼睛道:“她是看本宫是有用之人,若本宫是包袱,她怕是早就走的远远的了。”
要知道徐佑能在皇室脱颖而出,少不得徐明月在背后出力,这次来清凉寺若是不邀请徐明月,难免被言官悱恻忘恩负义,皇室这些心思都是大同小异的,至于皇后对她的好,只是表面的,能主动示好是有目的。
徐明月从一开始就静静打量夏皇后,沿着她的言语,就能知道背后指点江山、挥手沉浮的是徐佑。夏皇后素来虚伪,人前耍手段装慈悲,人后却是装无辜博取同情,如今主动过来,八成是为了在徐佑跟前做样子,博取宠爱。
徐明月微微拢了拢衣袖,感叹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表哥生性残忍六亲不认,表嫂虚伪多谋,说起来这才是‘门当户对’。”
祭祀开始,礼部的官差将元宝、祭品按照方位摆好,庄重肃穆的礼乐响彻云霄,徐佑一身黑色绣金龙长袍,冠上缀着十二旒宝珠,一脸冷峻阴鸷的登高台,手持高香,朝着山川四海微微躬身,“王位受命于天,心怀天下,自有光明,朕登基不足一载,愿苍天厚土广布恩泽,佑我东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话音刚落,鞭炮声响,礼乐之音奏起,徐佑面色冷峻,转身将将长香插在祭坛里,步伐沉稳气势如虹,天然一派明君风韵。
祭祀冗长,徐佑敬完香便离开了,只剩下礼部那些官员带着朝臣在山顶念叨祭祀的礼词,关中之人多好风雅,见到清凉寺后山有温泉池子,便在温泉池上搭建了行馆,外头筑了高墙,严严实实的无法窥伺,世家女眷每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