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是由衷的喜欢、是爱,而不只是肉慾,夏雪平你懂吗?」
我的语气,有些歇斯底里。
「——那你说存在即合理,有些国家吸食大麻合法、吸毒免罪化,难道你也
要去吸毒、吸大麻?这世界上还有不少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也要去杀人作
恶?」
夏雪平的语气也有点急。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这是想让你看清楚这个世界、看清楚事实,懂吗?」
她说完话,我俩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我跟夏雪平相处到现在,其实我俩也没发现自己跟对方有什么共性;但
似乎在沉默这件事上,我和夏雪平总有一种心有灵犀。
我俩似乎也都清楚,揪着现在这个话题再继续说下去,搞不好是要吵架的。
病房里安静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其实就想让你知道,我
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母子之情,我就是喜欢你、爱你——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
对于普通女人的喜欢、对于普通女人的爱情。」
「那……你到底爱我什么?我也就想知道,你到底爱我什么?——你才2
岁,你才经历过多少事情?你知道什么是普通男人和普通女人之间的爱情么么?」
这话我真没法回答,我又一次被噎住了。
「夏雪平你真狡猾!你总是拿这样的拷问来对付我、欺负我……你欺负我嘴
笨!」
我有些洩气,接着任性地说道:「我不管,我……我的确答不上来——但是
,我就是知道,我要保护你,帮助你、照顾你;我就是喜欢你、就是爱你!——
谁爱怎么着怎么着!」
「头撞南牆……」
夏雪平轻声、却严厉地说道,「我也就想让你明白,其实我也很高兴你可以
保护我、帮助我、照顾我,但你无论如何是不能那样爱我的,我也就是想让你明
白,母子之间是不能产生感情的……」
她接着叹了口气,又补充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现在的我,其实对
于无论是谁的爱和喜欢,我都无法接受;可纵使将来有一天,我改变了,但我也
永远接受不了你的爱和喜欢,你懂吗?」——她这是故意让我死心说的话么?「
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就因为你是我儿子,这就够了!」
我刚想说些什么,护士打开了病房的门,走到我的床边,给我拆掉手臂上输
液管。
「不说了,我要睡了。」
夏雪平转过了身,背对着我。
「……那你明天出院,谁给你送些能穿的衣服啊?」
「你刚刚昏迷的时候,我让护士帮忙给艾立威打过电话了。他明早会帮我拿
东西,给我送过来。」
夏雪平把被子往身上一拽,接着说了一句:「我睡了。」
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转过身。
艾立威,他妈的又是艾立威……我负着气,对她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
后迷迷煳煳地合上了眼。
我自己不清楚我说的这句「我知道了」,是针对她说的明早艾立威会来给她
送东西,还是针对我是她儿子所以我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目前来讲,我和她之间的关于情感的对话,永远会出现死结:我永远是会以
「无论如何我都喜欢她」
作为必杀技,而她也永远都会以「你是我儿子所以什么都不可以」
作结语,因此就算是对话再继续下去,也是毫无意义的。
感情和lún_lǐ这两种事情出了问题,真的是怎么谈都不会有解决的办法。
可能,又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
躺在床上闭着眼,我幻想着如果那天中枪受伤的是我、做手术的是我该多好
——这样夏雪平就会来照顾我,我或许也可以趁着她照顾我的机会,让她帮我擦
身子、换衣服之类的,这样,我就可以藉机会跟她提一些出格的意见,或者跟她
撒娇、让她跟我谈恋爱……算了,睡吧。
第二天清早,我是被艾立威打开病房门的声音吵醒的。
他见到我醒过来以后,把椅子搬到了我的床脚对面,接着把手裡拎着的一个
咖啡色香奈儿的大皮包放在了领一张椅子上。
「一个大男人还用香奈儿皮包,真是骚气得很!」
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揶揄道。
艾立威坐在椅子上,冲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随即,夏雪平也醒了过来。
我刚准备扶着夏雪平从床上下来,她却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自己拿起了床
头柜上的牙具盒、洗颜泥、香皂和一条毛巾,走出了病房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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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点意思啊——明明是来陪床的,结果反倒把自己陪上床了。」
艾立威冲我讥笑着说道。
「哼!」
我对他嗤之以鼻,没有理会他,也拿了牙膏和牙刷走进了洗手间。
我洗漱完毕,夏雪平还没有出来。
等了二十分钟以后,看着她擦着湿湿的长发走进了病房裡,我才知道她是去
病房的卫生间淋浴室裡洗了个热水澡。
「谢谢你了,艾立威。」
夏雪平说着,拎起了艾立威的那隻大皮包,打开了拉鍊,那裡面全都是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