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奴家哪里敢……哪里敢呀……奴家的口供……真的是
屈打成招……奴家冤枉啊……”
南宫星绕去后头看一眼,眉心顿时皱起,比起正面,香坠的背臀更加惨不忍
睹,那原本应该圆润上提的小巧屁股如今肿成了一对儿紫瓜,还是熟透开裂,绽
出鲜血淋漓口子的那种,那一握纤腰上整整齐齐排着六个烙铁烫过的印子,水泡
还被故意挑破,每片黄白相间的烂肉上都插着几根竹签,竹签周围似乎还抹了盐。
背上鞭伤少些,但用利刃细细划出血道,纵横交错好似一张棋盘,看旁边屋
角放着酒坛盐罐,再看那伤口狼藉模样,不难猜出受了怎样的拷打。
往下望去,纤秀脚掌自然不可能幸免,夹棍就在脚下摆着,泡在一滩浆中,
也不知道是泼醒她用的水,浇她伤口用的酒,还是疼昏shī_jìn撒的尿,亦或是,以
上皆有。
唐炫在前面托起她下巴,沉声道:“香坠姑娘,你说你是屈打成招?”
香坠泪流满面,颤声道:“是的呀,奴家……奴家贱籍女子一个,真要遇到
世子那样的贵人,岂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伺候,别说被带回去,就是……就
是随手赏点什么,今后在姐妹面前也扬眉吐气了啊,我……我岂能放着这么好的
男人不伺候,推他去给未婚妻杀了。”
唐炫对南宫星招了招手,两人一起走开几步,他略一沉吟,低声道:“你怎
么说?”
南宫星叹道:“我先前就觉得,这是抓错了人。如今主意一样未改。”
“所见略同。”唐炫缓缓道,“这香坠,怕是文曲的安排中,最大的一个变
数。”
南宫星点头道:“不错,按照文曲原本的安排,唐门应该苦追香坠而不得,
可惜她没料到,唐家高手的反应和能力会如此之快。现在香坠被屈打成招,一旦
供状被六扇门的人利用,玉若嫣的死罪兴许可免,我想文曲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这
个结果。”
唐炫淡淡道:“如此甚好,南宫兄,你再见了罗傲,不妨提醒一下他,这个
屈打成招的犯人,可是个上好的香饵,文曲一定会想方设法消灭这个变数。而只
要文曲做出什么她原本计划外的举动,露出破绽的可能性,就必然会大大升高。”
南宫星扭头望着香坠,皱眉道:“她伤得这么重,也不知还能坚持几日。我
看还是先请郎中为她调理一下伤势的好。”
“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唐炫摇头道,“想要钓出文曲,就要把香坠当作真
凶来看待,最好能靠她的口供来帮玉若嫣脱困,我敢保证,文曲在行动中最不想
碰上的对头,就是玉若嫣。”
南宫星半晌不语,缓缓沉声道:“炫兄,你可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玉若嫣能出山办案,能得到自由,能给咱们机会琢磨出到底是什么
手段摄了她的心迷了她的魂,还意味着唐门将有机会解决文曲,免掉无数令人头
疼的麻烦,少死很多人。”唐炫微微一笑,道,“若不是对罗傲他们的办案风格
没有十足把握,我现在就一掌劈死香坠,让她的口供彻底死无对证,钉成铁案。”
他看着南宫星脸上随着烛光摇动的阴影,缓缓道:“想来,你是不肯答应的,
对吧?”
“这个香坠是无辜的,你我都知道。”南宫星转身,站在了唐炫与香坠之间。
“你怎么知道她说的就一定是真?”唐炫淡淡道,“兴许这就是做给咱们看
的苦肉计呢。认准咱们会由此判断她并非凶手,再借咱们的帮助脱罪,自此进入
到盲点之中,不会再被人盯上。你觉得那个侠客救走她太巧,我还觉得唐门这都
能赶上太巧呢。”
香坠在里面听不真切,只知道两个可能的救星正在外面争执,忙饮泣道:
“公子……少侠……你们行行好……奴家真的冤枉啊……冤枉……冤杀良民草菅
人命,这还有王法么……”
唐炫微微一笑,道:“一个未脱籍的贱户,官家的人哪怕是错杀了,不过罚
些财帛,顶天挨上二十板子,为了救玉若嫣,你猜他们舍不舍得。”
南宫星神情凝肃,缓缓道:“他们舍不舍得,与我何干?”
“所以你是要救她,放弃引诱文曲上钩的机会?”唐炫目光闪动,讥诮问道。
南宫星回头走到香坠身边,缓缓将掌心贴在她血痕遍布的后背,灌入一股醇
和真气,护住她的心脉,约莫半刻,才拿开手,道:“香坠姑娘,你若有冤情,
罗大人一定会还你个公道,他若不给,我也会帮你给。但你若是有半句谎言,就
万劫不复,谁也再救不得你了。”
抓到一线生机,香坠立刻颤声道:“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小女子愿
意对天发誓,不……对什么发誓,发什么毒誓都好!我……我真没来过这山上啊
……公子,我当初等人来接的时候,有两个妈妈指来的随侍婢女,她们知道我压
根就没来过唐门。真没来过啊……”
“你对罗捕头说过这事儿吗?”南宫星急忙问道。
“说过,他昨儿个就说叫人去拘那两个丫头,我本以为没事了……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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