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顶嘴吗?现在说说,谁才是主子,谁才是爷!”风夜末电话另头狂笑一分钟。
花夭无力反驳,她就等着,等着有一天她用断子绝孙脚毁掉风夜末的“裆下”生活。那时她会扯着那厮的领口问——谁才是主子,谁才是爷!
“快点过来你家。”
“啊?”
“啊什么啊,让你来你就来。”
“不是,我现在不就在家吗?”
“哦?”风夜末的“哦”字尾音拖得很长——他一定想到什么深奥的东西了!“你在我们的家,我是让你到你家。”花夭顿时绯色爬满了脸,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了。她一直住在风夜末家,还算舒适自然,这也让她觉得风夜末的家已经是她的归宿了。
花夭突然愣了一下。她知道,其实真正的感情并不需要冥思苦想很久以后,给出一个令双方都心情愉悦的答案,也并不需要在一个严肃而又浪漫的情节里,给出一个感动世人万千的山无棱天地合的诺言。而是在一个选择中,我完全相信了你;而是在一个微笑中,我透露出了自己的真实;而是在每一次历险后,我都要去确保你的存在;而是在一个电话接通后,我庆信有你的声音和语气;而是在一个不经意间,我把我们俩已经看成了一体,你离不开我,我亦离不开你。
“知道了,嘴贫。”花夭嘟囔了一句,挂了电话。她想,如果没有先遇到风曜凌,她一定会爱上风夜末,或者说一定会去坦然承认这段感情。但是,缘分到了,命却不能。
而且,她比谁都清楚,风夜末为什么会喜欢自己。那是她的另一半灵魂告诉她的,那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理由。
她差点也信了,她差点也忘了,她差点也入了他的计了。
花夭翻身下床,很快梳理好就出发了。
楼梯一节一节地走着,花夭有些累了,但又不想歇,总觉得再走一步与终点的距离就会少一程。
花夭喘着粗气,用钥匙打开了门,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丫的,这风夜末耍我呢是吧。”花夭顿时觉得好气哦,头也不回就下了楼。而她马上发现了不对劲——楼下的行人好像行尸走肉一般,面无表情,肢体僵硬。
花夭有些害怕,她觉得这有点像恐怖小说的情节。她不敢去向那些“走尸”搭话,因为她怕自己会突然被那些行人袭击。
“夭儿……”
花夭一怔——是风夜末的声音,她绝不会听错,“风夜末!你丫的在哪儿?好端端让我过来干嘛?”花夭又竖着耳朵听着,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花夭屏住呼吸,只有那一声声微弱的呼唤。
还有那一声声微弱的呼唤!
“好的,风夜末,你如果态度诚恳,老实点交代清楚,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搞的这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花夭边说边向风夜末的声音寻去。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有风夜末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安稳,所以她现在必须要先找到风夜末。
她不求风夜末能在她需要他时主动找到她,只求他不躲。
花夭走进一个小巷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皱着眉头嗅了嗅夹杂的血腥味的空气,突然抬头,眼里充满惊恐,“风……风夜末!”
原本长得妖孽十足的风夜末,现在却是满面憔悴,两颊深陷,**的身子上插满银亮的钢钉,那血珠极细极细地沿着钢钉流到地面。
风夜末听到花夭的惊呼声,慢慢抬头,停下了嘴边的呢喃,他原本浑浊的凤眸却在看到花夭以后明亮无比。
风夜末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想向花夭伸出手,却被钢钉限制地只能徒增鲜血罢了,“最后一眼,怎么丑了?”
“别动啊。”花夭发软的双腿突然坚定地向风夜末走去。她感到害怕了,她在打斗时杀过人,她不怕;她在战争中淌过血,她不怕。而这次,她却怕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可能是因为眼前的人是风夜末。
眼泪妄想从眼眶中挣扎出来,却被生生憋了回去。
“夭儿……”他又笑着,笑了,然后死去。
“不要!”花夭嘶吼着,她想让风夜末从这些钢钉上解脱出来,却在拔出第一颗钢钉后愣住了——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完全止不住。
“不要啊风夜末!你怎么可以……”花夭抱住风夜末,嚎啕大哭起来,顾不得鲜血,也顾不得眼泪。因为她不知道,不知道此刻除了抱紧他,她还能做些什么。
“阿夭,过来。”花夭一顿,停止了哭泣,慢慢转过头,一双眸子氤氲如雾地看着身后的人。
那还是,她的光。
风曜凌逆着光而站,夕阳的光辉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他一袭黑色锦缎袍,欺霜赛雪的容颜淡淡温润,绯色的薄唇勾出完美的弧度,就站在那里——她的身后。霞光倾散在他修长的身子上,花夭老是分不清,到底是他映射了霞光,还是霞光映射了他。
“曜凌哥哥……”花夭盯着风曜凌的眸子,移不开眼。那双眼睛极是好看,如墨玉,带着丝丝的暖,淡淡的润,清幽深邃。
“跑到哪里去了,可让我好找。”风曜凌抱紧浑身鲜血的花夭,又用薄唇轻轻吮去花夭挂在脸上的珍珠,“怎么哭了?以前可没见你哭过啊。”
花夭淡淡的笑了下,埋在风曜凌的怀里一个劲地摇头,她终于等到了久违的幸福。她好想告诉他,来到现代后,她是多么想他;遇到困难时,他是她继续走下去的信念;现代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