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心里更多的是惴惴难安和难以言喻的羞愧，如同抢了旁人什么珍稀的宝物，不属于自己，又怕被人察觉出端倪。

小白蛇原本是林景真发现的，也是他伤了她，他不过恰巧捡了她，刚才听到林景真的声音，他几乎想也没想便将她藏起来，若让林景真发觉这些，他会如何想他？

还好，他应当不知道当时那只小白蛇，真是条可以化形的小妖。

猝不及防被变回袖子里的辛久微听着系统提示：“恭喜宿主，目标好感度提升了，目前总值为20。”

辛久微笑的意味深长。

当着林景真的面，他没有将她放下来，和其他弟子汇合后，周围明显嘈杂起来，聆听完派中长老们的训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玄业关出发。

庄湫话不多，其他弟子或兴奋或害怕，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便独身走在前头，不嫌他们吵闹聒噪，偶尔也温言细语的指导他们些修炼中遇到的颈瓶和困惑。

快入玄业关前，他避开众人，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

“我不能带你进去，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已传令给雪花，她待会便会过来接你回去，如何？”

他的声音是直接传入她脑子里的，她稍微愣了下，接着便试探着开口说：“我不想回去，我想跟着你。”

先前她偶尔化成人形，时间都不长，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庄湫面对人形时候的她，远没有面对蛇形的她态度自然，她靠着小白蛇的外表卖萌，刷存在感很顺手，又时刻提醒他，她并非是普通的白蛇。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以人和蛇的状态对话，她说完，他默了默，难得坚持的道：“不行，你不能跟着我。”

她道：“可是我想跟着你啊，你不喜欢我跟着你吗？”

他神情有些窘迫，顿了顿，语调极慢的解释道：“……不是不喜欢，只是里面太危险。”

“可是你会保护我的呀。”

“……”

神逻辑一出，庄湫果然陷入了沉默。

辛久微想象了下他现在的样子，恐怕正一本正经想着她说的好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结果旁边有人煞风景的走过来。

“庄师兄，你在做什么？”

来人是个女子，辛久微记得她好像叫孟郡，也是奉命前来护佑新弟子的，一路上主动找庄湫搭讪过几句话，可通常都是她在说，他在听，讨论的都是术法上的事。

作为女人的第六感，辛久微敏锐的感觉到孟郡很可能喜欢庄湫。

“无事，”庄湫转过身，不动声色的拢了拢衣袖，淡淡道，“休整半柱香时间后出发。”

“是。”虽然有疑问，但孟郡还是很老实的走开了。

被她一打岔，庄湫旧事重提，“你老实些，先和雪花回去，我会尽快出来找你。”

“不要，我要跟着你。”她也固执起来，开始攀上他的手臂。

滑腻冰凉的蛇身缠绕在臂上，他没觉得恶心，只是很无奈。

他不习惯同人争论什么，但在这事上却很执着，不管她如何死缠烂打，就是不肯松口，辛久微软磨硬泡了许久也有些窝火，心说平时看着挺好说话的人，怎么倔起来跟驴似的。

她刚要准备开个大，那边林景真高声取笑他道：“庄师兄，你都瞧那棵树瞧了半天了，可是瞧出些什么？”

她灵机一动，从他手腕上滑下来，奋力往地上一跃。

“你不带我进去，我找别人。”

她的目标正是林景真，庄湫察觉出她的意图，一下僵在原地，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天知道辛久微就是要吓吓他，可他居然不阻止她，她被气的想吐血，游到一段距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回来好不好？我……带你进去，”身后的他声音有些暗哑，话音落下，手腕翻转，默念口诀，她被重新塞回衣袖里。

险些演不下去的辛久微长出一口气。

此次参与试炼的弟子有十三个人，进入玄业关，除了庄湫，林景真和孟郡，其他弟子们神情都严肃起来，时刻注意周遭的动静。

玄业关虽被称为试炼之地，与她想象中的暗无天日、乌云蔽日的样子并不相同，相反，这里花草茂盛，空气清新，随处可见鸟兽鱼虫行走的踪迹，偶尔有胆肥的小动物藏在草丛树木上窥视他们，被他们发觉后也不躲闪害怕。

试炼持续一个月，刚开始几日有惊无险，有弟子夜间熟睡，险些被成群结队的毒蚁吞吃入腹，也有弟子嘴馋吃了有毒的果子，差点丧命，还有的更奇葩，去溪边喝水也能被顽皮的小妖怪算计，拖到河里呛个半死。

……

看多了小弟子们发蠢出事，辛久微从刚开始的惊吓到后来的淡定，再到最后的幸灾乐祸捧腹大笑也不过一周时间，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的树木也花草也渐渐稀疏起来，宽广的灰褐色土地显露在他们面前。

这片平地叫炙炎地，据说这片土地之所以会呈现出褐色，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