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若还不肯见染儿,染儿今天便跪死在这里。”花风染大声嘶吼,字字泣泪。
说完,她压下心头的恨意,倔强地再度跪好。
她的声音再次将西门录和老夫人的注意力吸引去,西门录眼中的寒芒闪了闪,他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花风染听到动静忙激动地抬头望去,她心中这一刻闪过的唯一的念头就是外公和舅舅终于心软了?终于要成全她了?
但迎接她的却是西门录冷淡的目光,“宁延,去将消息传出去,我儿的天礼哪怕自毁,也绝不给任何人,今夜,就让这全皇城的人看看我西门家的决心,也让全皇城的人看看,流月郡主是如何为了一己之私,欲逼死她舅舅的。”
“外公!”花风染脸上瞬时间血色尽褪,惊恐万状地看向西门录,她万万没有想到,西门录竟会说出这种话,让全皇城的人知道?那她即便得到了舅舅的天礼,成为了天眷者,又岂不是要背上一世骂名,被人不屑?
而且,若是让皇室知道她这样的举动,那华君弦又会怎么看她?
宁延做为西门录的心腹,自然是了解了一些真相,他不屑地扫了花风染一眼,当即领命而去。
“不,不要,外公,你不能这样做?”花风染慌了,西门录却已转身朝书房里走去。
“外公,你若执意如此,染儿就死在这里!”花风染大声吼道。
“只要你有勇气真的去死,绝无人拦你。”说完,西门录已将房门关紧。
看着紧闭的书房门,花风染莫明的心慌,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可想象的可怕事情发生了。
消息散播的很快,不出半个时辰,花风染到外祖家跪求舅舅天礼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皇城。
不少好事者悄悄来到镇国公府外围观等候,他们要看看,镇国公到底会不会对外孙女心软,也有不少目的不明的人暗暗蛰伏在外紧盯着镇国府的一举一动。
皇宫。
“什么?竟有这等事?”太后修剪描绘的精美的指甲一个不慎掰断,她盯着断掉的指甲,眸色变幻不定,“若花风染也成为天眷者,那陛下立两名皇后又有何不可?”
朝阳帝轻笑一声,“许是她收到了一些风声,所以坐不住了。”
华君弦温文尔雅的脸上全是戏谑的笑意,“朕倒是希望西门清霜答应她。”西门家没了西门清霜的天礼,那就是失去了最后的保障!
因多方势力觊觎西门清霜的天礼,又因各方势力互相制衡,于是这些年,西门家一直陷在这种诡异的平衡中安然无恙,可一但造成这种平衡的因素不再,西门家哪里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就连清莲太子,不也曾上门求过西门清霜的天礼?
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许多人都等着看好戏。
正义候府。
同样收到消息的西门清雨脸色上的血色寸寸尽褪,红嬷嬷忧心地看着她,“小姐,注意身子。”
西门清雨眼中尽是失望之色,“奶娘,我已跟她说过许多遍,不要去伤害她舅舅,她为什么就是不听?难道在她心中,自己的私欲比亲人的性命更重要?我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冷血自私的女儿?”
红嬷嬷闻言,脑海中竟不自禁闪过那日在苍翠居见过的祥云郡主,那个少女面色虽冷,但眉眼间那份神韵,却与小姐和紫辰世子像极了。
红嬷嬷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此事终究匪夷所思,她不能无凭无据地胡言乱语,但心中却暗暗下了决心,打算去暗中调查一番。
“奶娘,走,随我去找她,我倒要问问,她为何如此冷酷!”西门清雨顾不得拾掇自己,披上一件斗蓬便朝外走。
红嬷嬷连忙召了几个丫环和护卫跟随。
一行人刚到廊外,便见到一道柔弱的素白身影立在尽头。
“奴崔氏叩见夫人。”崔姨娘盈盈拜倒。
西门清雨目光冷冽,“崔氏,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你的幽兰居去!”
西门清雨喝斥完,便绕过她继续朝前走。
崔姨娘却一下扑过去抱住了西门清雨的双腿死死不放,哭嚎道,“夫人,奴是来替祥云求情的,紫辰世子险些掐死流月郡主,定不是祥云故意挑唆,求夫人开恩放过她这回。”
“什么?紫辰险些掐死染儿?”西门清雨大愕,低头看着崔姨娘梨花带雨的脸。
“是,夫人、夫人竟还不知?”崔姨娘讷讷松手,低垂的眉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西门清雨皱了皱眉,低头看向自己被紧紧抱住的双腿,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小腿上觉得微有些刺痒。
“本夫人现在知道了,崔氏,你可以退下了!”西门清雨拧眉厌恶道。
“是,夫人,是奴逾越了。”崔氏连忙放开西门清雨,退到一旁。
西门清雨忧心忡忡,柳眉倒竖,“紫辰那个浑小子还有那个丫头,这都是些什么事?”
“小姐,要不要先去苍翠居,见见那个丫头?”红嬷嬷心意一动,想再去看看花青瞳。
西门清雨摇头,“算了,先去镇国公府,我万万不能让哥哥为了她而犯险。”万一爹他们招架不住染儿的哭求,真要把哥哥的天礼给她,那她还有何颜面再去面对父母亲人?想到此,她越发加快了脚步,许是心中太过着急,她的眼底隐隐染上了一抹血丝,没走几步,那血丝竟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