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白夜初喃喃念道,似乎有些惊诧这个称呼,但是在她细细思索过来一遍,脸色却是变得愈发苍白。
她的状态没人注意到。
反而站在她面前的光度吸引走了更多的视线。因为钟蓝这话拉的仇恨太大,她对魔法世界做的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就算那场战争是由魔法世界挑起的,理由却是钟蓝杀了他们一个工会的不少精英,所以,钟蓝前前后后杀了他们不少人,却还有脸来第三次,简直就是对魔法世界的挑衅。
奈何人家本事强,白家也没做出态度,眼下就算有人看她不爽,也没有办法攻击,都怕把自己的小命给玩完。
老爷子和钟蓝都笑眯眯地看着对方,谁都是不动声色。
钟蓝沉默了会,也没有兴趣再陪老爷子玩下去,她站直身体,就道:“就算我和您的嫡女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作为路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正常的。您就不该给您的嫡女一个交代吗?”
闻言,周围的人都用一奇异的眼神看着光度,在他们看来,光度这是在闹事,来这里的谁不知道白家这个嫡女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她还叫老爷子给她一个交代这不是打白家的脸面吗?
可是钟蓝就像一个不知进退的人稳稳地站在原地,在她的怀里,还蜷缩着白夜初,看上去就像一只小小的兔子。
白夜初轻声道:“不用了。”
钟蓝没理她,只是定定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没有发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慢慢消散,一股威势罩了上来。
一旁的晚礼服少女在父亲的怀里哭够了后,便得意洋洋地昂起头,还抹着眼泪,就道:“白夜初,应该是你向我道歉!看在周围人多的情况下,我也不叫你下跪了,你只要老老实实地跟我说一句‘对不起’,也许我就能饶了你。”
不想,她的父亲却是将其一把扯住,在晚礼服少女困惑的视线下,他摇了摇头。
晚礼服少女颇为不甘地往后退了一步,冷哼一声。
钟蓝却是已经将目光游移到晚礼服少女的身上,她嘴角略微勾起一丝弧度,颇为慵懒道:“是你吗?嗯哼,当着我的面,欺负她?”
晚礼服少女梗着脖子道:“那是她先攻击我!”
钟蓝笑道:“有吗?我看到的似乎不是这样的情况啊……”
晚礼服少女顿时面色涨红,红得就像一个红苹果,她自知自己说不过光度,更是怕光度恼羞成怒,将她直接杀了。虽然这里是白家,但谁知道光度这个家伙会不会突然出手,天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能拦住她!
可是晚礼服少女是怂了,钟蓝却不怂。
她轻慢地看了眼少女,目光终于落到怀里的白夜初身上,她站直身体,白夜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虽然眼角还挂着两滴泪水,但是她面上已经是全然一片冷静。
白夜初明白,钟蓝的意思是给她一个靠山,剩下的事就得靠她自己解决。
只是光度不知道,她心痛的原因不是晚礼服少女的折辱,也不是白家人的冷漠,而是光度的那一句“路人”,她回到白家本来为的就是光度,现在看来,还要她的保护……她果然是无用之人吗?
路人好,路人也罢,至少还有一丝陌生人的情谊。
她最怕的就是,作为曾经的朋友,光度不再愿意理她。
白夜初自己慢慢站起来,一双眼死死盯着晚礼服少女那边,她说道:“我没有错,事情的原委你心里也明白。我知道你想将我赶出白家,或者希望我说出绝不会争夺家产之类的鬼话。但是想现在我白夜初告诉你,我回来,就是为了这白家的。”
这番话下来,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晚礼服少女也是脸色大变,就好像她那点小心思全部被暴露在空气中,她不禁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钟蓝站在白夜初身后沉默着没有发言,但却让她倍感安全。
白夜初在鼓足勇气后,见在场的人反应剧烈,她便接着说道:“我是白家的嫡女,有些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都要夺回。而你一个旁系的血脉,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晚礼服少女顿时感觉脸面无光,她张口就要嚷嚷,但是却被老爷子的眼神吓退。
因为,此时老爷子站出来,说道:“今日叫大家见笑了,不过是些家族里的私事,却叫你们看了笑话。”
笑话吗?
钟蓝抱胸站在后面,微微笑了一下。
老爷子的威信自然不是一些子侄辈可以挑衅的,晚礼服少女张开口,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能愤懑地闭紧嘴,狠狠地瞪着白夜初。
而白夜初脸上一片惨白,看不出一丝血色,她慢慢道:“我回来,一定要夺走一些东西的。你们欠我的……”
“好了。竹枝曲。”钟蓝一手按在白夜初的头上,她笑道,“不过是件小事,不要太在意啊。既然老爷子说了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也不好参与,你们回头自己解决,在这盛宴里就算不给白臣面子,也要给白老爷子面子。”
她笑眯眯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白臣,再回头,就听到周围一片附和声。
谁都清楚,在场最可能闹事的不是白夜初,而是站在白夜初后面的光度。眼下光度既然厚着脸皮说不要闹事,那么他们也可以松口气。何乐而不为?
然而这事没完。
白夜初回头看了眼光度,后者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她心想,这也许会是最后一个叫她“竹枝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