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门,坐落在长安城西北角,在北城墙一侧。
虽然是一座偏门,可远远望去,甚是巨大。远非槐里县那座小小的城门能够比拟。
巨大的横门有三座大门洞,每个门洞都足足可以容纳两架马车并行。和三个巨大门洞对应的,则是横门后面,长安城的宽阔街道。
中央,是专供皇家车架奔行的驰道,其上没有行人。而两边,则是供给百姓使用的街道。其上行人如织。
“好阔气的长安城!”萧羽被眼前连绵的巨大城墙和高耸的城门震撼的惊呆了。
虽然后世的高楼大厦他见的多了,也远远比这城墙和城门高大。可那感觉不一样。看着连绵的城墙和高耸的城门,就是有一种厚重感。
这种厚重感,似乎是来自于华夏骨子里的感觉,远非西方钢筋混凝土构筑的现代城市所能相比。
“侯爷,这横门算是小的了。进了城之后,有桂宫和北宫。再往前还有未央宫和长乐宫,那才是皇家的建筑,大气非凡。还是孝景皇帝时候,我跟着周亚夫大将军去到未央宫朝见。当时就是气度不凡,如今经过新皇建造,恐怕更是今非昔比。”燕平感慨道。
燕铭点了点头,此时他有一种冲动,就是轻车直入,走那中央的驰道。
可这种想法也仅仅是想法罢了。如果不要脑袋可以试试。那是皇帝专用的驰道,谁上去谁掉脑袋。
“麻痹,皇帝就是好啊。道路都有自己专用的。”燕铭想着,突然灵光一现,应该在茂陵屯修一条好好的路。
他想到了将来城市的巨大下水道,想到了地基要牢靠,就是没想到修路。不禁拍着自己的脑袋笑道:“要想富,先修路。你若这辈子没钱,那真是活该呢!”
一行大车,缓缓的进入了横门。
自有守城的军士检查一番,断定安全,这才放行。
一想到就要和田喜相见,燕铭心中高兴。可一想到还要见田文,燕铭就有些头疼。从燕山的描述之中,这田文似乎是很不好应付。
“算啦,丑女婿总要见岳父。”想通了此节,燕铭让燕平到街上打听一下田文家糙纸铺子的地址。
过不一会儿,燕平就跑了回来,笑呵呵的说道:“侯爷,这喜儿姑娘的家还真是挺有名的。随便问了一个人就找到了呢。就在东市前,第二家便是。”
这东市西市,是长安城生意匠人集中的地方。自古以来,做生意的心思最为活络。眼见燕铭拉着几辆大车大厅田文家,以为田家又有了什么新生意,免不了探头探脑的。
这个时候,燕平和燕安倒是拿出了当年作为将军的样子,一副冷面的样子,使得周围的人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大车轱辘前进,很快就来到了东市第二家。
燕铭看到那是一栋单独的小二楼。和东市所有人家的样式并无二致。在门前有一个旗子,上面写着田府造纸。
燕铭确认这是自己的岳丈家无疑,立刻打扫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和褶皱,这才恭恭敬敬的拿着拜帖,亲自来到了田家的门口。
此时正有个小厮在门口扫地,也老早就看到了这好几辆大车。正寻思着不知道谁家来了贵客,就看到一个身穿月白长袍,只是这长袍略微收了腰,使得这个公子显得更加玉树临风一般。
往脸上看,来的公子一双不算大又细长的眼睛之中,有着淡定从容的智慧之光闪动,更是在嘴角上挂着一丝亲近的笑意。
直到燕铭恭敬的递出拜帖。扫地的小厮才知道这看着如此高雅的公子来的竟然是自家。
他连忙向着燕铭一拜,这才接了拜帖,急匆匆的跑回了屋中。
“什么?”屋中,田文接了燕铭的拜帖,就是一愣,脸上怒容若隐若现。
“他妈的燕山不知道未过门之前,男女授受不亲么?这就让儿子来我田府?这不是打我的脸,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么?不见,赶快给我轰出去。”田文不过四十岁左右,虽然是个造纸的,可人却不是纸扎的,脾气大的很。
“老爷”小厮向着田文一躬身,却没动,而是眼睛瞧着田文身边的主母田冯氏。
这个家中,别看田文脾气大。可什么大事儿小情都是田冯氏拿主意。所以小厮没动,等着听田冯氏的口风。
果然,田文骂够了,也看了看田冯氏。
田冯氏今年正好四十岁,可因为保养的好,看上去竟然不过三十岁的样子,脸上微微有肉,显得更是柔美慈爱。
“骂够了?”田冯氏先是笑着问道。
“骂够了!”田文脾气不好,但不傻。也知道燕铭大老远的赶来,不见不好。
“骂够了就见见吧。这田喜和田香把这个燕铭夸得如同天上的仙君下凡一般,就是我也想见见到底是什么样子呢!”田冯氏笑着说道。
田文虽然是沉着脸,可已经开始整理衣冠,一边整理,一边说道:“你就听丫头们胡说八道。他真有那能耐,整了那么多好东西,怎么不见给咱送过来一件半件儿?瞎扯淡。”
“行啦,你就别牢骚了。准备好了,就让他禄叔出去接一下。咱们坐着等他来拜见。”田冯氏又笑道:“对了,去后堂喊一声小姐。她可是回来就记挂着呢,我看着闺女也留不了几天呢!”
田文听了这话,更是烦躁,恨不得真的把燕铭踢出去。可看田冯氏的样子,他只好再把火气压下。
田禄是田家的账房兼管家。听了田冯氏的话,一溜小跑的出来接燕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