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能力, 变异丧尸也没有。但是成亿的丧尸病毒之间最终组成了一个族群的共同意识——那就是“越亭风”。

它是每一只丧尸的大脑, 每一只丧尸又都是它的眼睛和躯体。

丁当讲到这里把“丁当”换了出来。

尽管冷静状态下的他和丁当可以说是非常相像了, 宁逾明还是能一眼区分“两人”。

隔壁“丁当”周身的那种沧桑、冷漠、于陌生环境下过分的警惕让人不禁猜测他在隔壁世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他要了一根烟，但那些都是丁当的宝贝，宁逾明出于礼貌给出去时仿佛能听到对方脑内丁当的咆哮。

“丁当”接着没有要火，他大约并不打算抽, 只是夹在手指间把玩。

“……我还记得，那时天灾刚过，老越搜救时受了伤，基地里要枪决他，我拖着他离开了。”

宁逾明也记得，带着不知道是否下一秒会变成丧尸的好友的丁当，踩着改装越野车千里走单骑，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之中。

但是隔壁世界没有他，田光和cs班的学生们八成安分地呆在家里过端午，也就不可能与丁当二人相遇了。

“然后有一天，他的病突然好了，人也开朗了不少……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才知道，我的发小越亭风当时就死了，活下来的根本只是只丧尸。”“丁当”阴着脸盯着越亭风，像是很想亲手验证一下他是人是尸的样子。

接下来的故事无非是同舟共济、同车异梦、同室操戈的老套路，直到某日“越亭风”已然长成，自己暴露了丧尸的真面目，亲手摧毁了数座基地，“丁当”对其恨之入骨。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世界的越亭风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这个问句就是个老梗陷阱吧，没法答。

宁逾明和苏岘发现这段故事没他们俩什么事儿，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越亭风皱眉不语，下意识看了看宁逾明。

宁逾明深觉隔壁“越亭风”挺惨的，英年早逝不说，被丧尸夺了身体对亲朋好友下手，身败名裂。他猜测越亭风听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这么惨心里不好受，于是回了他一个表情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在安慰。

越亭风：“……”虽然本意不是求安慰，不过感觉不错=w=。

苏岘手指轻抵着下巴，道：“我们世界的丁当从没提起过越亭风有什么不对劲，我想他是个正常人。”

“加一，我也这么想。”宁逾明补充。

脑内的另一个自己给了肯定的答案，“丁当”渐渐放松下来，看着这个世界还活着的好友五味杂陈。

他轻轻呼了口气：“随便你们，跟我没关系。而且，他现在不是，以后迟早也会是。所有的异能者都是这个下场。”

异能，是地外病毒对人类身体进行改造的另一种进化方向。异能进化的顶点，就是被丧尸族群的整体意识所取代。

不知是出于什么意图，“越亭风”主动透露过，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下一个最强的异能者会自动接棒，成为丧尸意识的载体。

也就是说，人类想要打败地外病毒，最好先杀光异能者，否则只能看着拥有几千万条命的病毒轻松复活。

不管对政府还是对基地来说，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异能者现在是抵御丧尸潮的前线中坚力量，不少掌权者自己就是异能者。人家为国流过血，为民扛过枪，凭什么说杀就杀？再说，哪有那么简单能杀光。

就算政府狂点科技树，研究出了对异能者武器和探测设备，也没那么容易。

不说现在还不断有人身带潜伏着的病毒在战斗中觉醒异能。光目前的几千万人，化整为零往旮瘩角落一藏，等一个一个搜出来打死人类早灭亡了。

可以说，人类方的形势极其严峻。在这一点上，两个世界是一样的。

宁逾明咳嗽两声，请“丁当”把丁当叫出来，他们内部表决一下要不要上报给朝廷。不上报吧，人类罪人；上报吧，作为异能者可能会被抓回去清理掉，白死的概率反正比世界被拯救的机率大。

“同意把这件事上报的请举手，不同意的请低头。”

“好的，我宣布结果是……”

这时，窗外的远夜突然被火光划破，房里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

四人的脸色同时严肃起来。

“敌袭。”越亭风言简意赅道。

丧尸来了。也许是被车队引回来的，也许是收到召唤杀往别地的丧尸潮碰巧路过。

是前者尚可一拼，不拼丧尸也不走；是后者还是乖乖躲回地下室等其经过吧。

越亭风拿起了沙发上放下不久的武器装备，宁逾明则去房门口召集了村里从乡村趴踢上提着刀枪杀过来的青壮年们。

按惯例，村里的非战斗人员都进了地下室，苏岘支着防护罩守家，丁当居中指挥策应，越亭风和宁逾明带队杀出。

他们在村子的围墙外打退了好几波丧尸，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