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眼皮子底下留这偌大的山庄。”
辛里特意沏了杯安神茶给怀明墨,忧心忡忡道:“唯有一点我较为担心,万一贵妃娘娘听说后,按捺不住寻皇上解释怎办?”
怀明墨只与季贵妃有几面之缘,足以摸清季贵妃的脾性,对此没半点烦恼,遂浅笑摇头,“季贵妃岂是寻常妇孺?你要这般想她,当真是太小瞧季贵妃了。况且,虽然现在绾妃最得圣宠,但毕竟多年夫妻情分,季贵妃仍旧圣眷优容,这也是皇上迟迟不动隐世山庄的缘故。”
“属下会加紧派玄机阁的人手盯住前朝,这个节骨眼上再不能出岔子。”
“是啊,风声过去前,不能再有对季家和隐世山庄不利的谣言。”怀明墨从怀中抽出一方丝帕,屋里人眼厉马上知道这帕子主人身份,只是这关头正事为要,没人会不长眼调侃闲话玩笑。
怀明墨小心把帕子放到辛里手中,微有不舍又无可奈何,面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亦如平常,“这巾帕上的香气特别,臧丽和骆辰依这方向调查,估计可查出眉目来。”
辛里把帕子凑鼻细闻,果然闻到股熟悉的幽香,正是香盗身上散出的气味,“这水粉的味道确实沁人独特。”
怀明墨抿嘴走到靠近沧浪湖石台的门边,下颚微抬双眸直朝远方,仿佛在远眺美景般,眸底蕴了丝愤恨,“如果能查到香盗身份,找到其人,或许反而更容易晓得无事生非的人是哪位。如此大手笔欲害隐世山庄,那便怪不得我出手自卫了。”
“属下立刻去查。”骆辰与臧丽同时回话,转眼迅疾如燕隼飞出晚汀馆。
郑丰年眉睫微动,吐露出埋在心底的话,“阁主不怀疑香盗所为?”
辛里瞧出怀明墨有意保全香盗,巧在他陪怀明墨一路归来时理了理斯须,所以同意自家阁主观点,香盗在此事中只扮演偷盗的角色,谣言明显非她所传。怀明墨心烦点上凝神香不想多话解释,因前夜近乎无眠整夜,神思倦怠,伏在书案上眯眼小歇起来。
“若是香盗计划为之,压根没必要冒被抓危险,在自己受内伤时来偷书。毕竟武林中见过她的人太少,只稍流出风声,说隐世山庄藏有前朝宝藏便可。”辛里生怕扰醒怀明墨,说话声极轻,几乎附在郑丰年耳边低语:“显然香盗也被人出卖了,武林中人既知宝藏图在她身上,难道会任由她一直保管吗?大家只会拼命找出她来,她的身份还能掩藏得这么好?若她的真实身份被曝露,隐世山庄及武林正道能放过她吗?背后主谋显然是想一箭双雕,把香盗和隐世山庄同除去。”
“这人倒是精打细算,影于暗中,不出吹灰之力便可除掉两个眼中钉。”郑丰年由衷感慨,小觑一眼伏睡的怀明墨,小声对辛里说:“我去沧浪江对面查探下,兴许香盗过路间会无意留下线索也未可知。”
“查到香盗身份,不可对外宣扬,即便季先生问起,都不许说半个字。”怀明墨仍旧闭眼未睁,只是换了个姿势。
郑丰年停下脚步,不管怀明墨能否看到,如常恭敬行礼,“属下遵命。我会叮嘱骆辰和臧丽,绝不透出半点香盗的消息。”怀明墨指尖微动,似回答似呓语的应声。
辛里跟着郑丰年一起出的书房,不到半刻便回来了,他蹑手蹑脚走到怀明墨身边,微弯腰小声道:“阁主回屋休息吧,属下已把人都遣走了。”
往主屋的一路果然无人来打扰,怀明墨回到卧房并没躺下休息,径直朝架子床另侧走去,立定在衣柜前。他的手在雕有兰花样式的柜门上拨弄两下,左手边传来细微的机械声,雕刻冬梅的衣柜慢慢朝后移动,露出个一人可进的通道。
“阁主请小心,属下在这守着。”
怀明墨没急了进密道,双肩微颓有些失落孤寂,哀叹道:“我说过,私下里你们不必称我阁主,也没必要属下来属下去。”
“属下领命。哦不,是我知道了。”辛里往地道里张望,有些担心道:“平常郑大哥在,有我陪你下去……”
怀明墨嫌弃地摆摆手,“我独自下去过多次,底下熟门熟路,你放心在上看着就好。”
平时辛里会打火折子带路,不然等机关门关上,整个地道楼梯内黑灯瞎火一片,眼睛好的人根本适应不了这样的环境。这条往下的阶梯怀明墨已经走过无数次,石阶的高度,石阶的长度,盘旋而下的格数,甚至到哪几阶石料已破损都铭记在心。怀明墨走下最后楼梯走到底的尽头是一堵石墙,石墙上的机关意五行八卦所制,启动机关十分复杂,只要墙上石珠波动次序出错,地道墙里无数石孔会连续射出带毒的利箭,万箭齐发下即使天下轻功再好的高手也别想死里逃生。
怀明墨走进身侧密室,径直走向藏星宿剑谱的石柜,柜门紧闭,而且机关上覆了层薄尘,显然许久没人打开过。整个地道的机关都是由几十年前的机关大师卢班所造,密室顶的石板内夹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