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季铎瑞慢步走来,夺过扇袋,弯眼笑道:“我替我二哥收下了。”
季先生站在不远处,看了眼沉香和虚生,又扫视周遭一众小辈,暗里感叹之中差距。来回打量好一会儿沉香,季先生叹道:“后生可畏啊。”身为当家人,这事或罚或罢,皆由她说了算,她未有多纠结,爽朗地说:“今日既是误会也罢,不过希望以后别有了。”
民心所向,果然季先生提出后,在场不论老小都没异议,可当众人就要散离时,忽然传来一声:“慢着!”
季德勤从小院里出来,身旁跟着泫泪的狄凤,身后几个受伤的小厮被架了出门,有一个甚至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来势汹汹,看着似有兴师问罪的架子,不等虚生想罢,季德勤扬声道:“擅闯隐世山庄也就算了,可打伤山庄里人,姑母也要作罢么。”
怀明墨瞧不到当下情形,又不能上前一看究竟,心中不禁犯疑嘀咕,他适才有看过几人伤势,并不严重,完全没必要深究。他正在狐疑间,忽闻痛苦的低吟,再过会儿没了声音,俄顷间听到狄凤凄厉惊叫。
季先生这下头大如斗,原想着左不过庄里有几个轻伤的,事后拿药王留下的伤药涂上便无事了,哪知会出这岔子,虽说死的是下人,到底还是不好随意揭过。季肃善与沉香正面交锋,相对更清楚情况,他几步上前走到已断气的小厮身旁蹲下身,这小厮胸膛伤口极细出血不多,可掰开其胸口伤处细看,伤口深及心脏,确是一下所致。
“这事不对啊。”季德恩低喃,“我刚瞧着那几人伤得不重啊。”
季博儒低压声道:“我们适才就看过外伤流血不多,只是里头是否伤及到心脉,没看呐。”
季德恩左思右想觉着有古怪,想要开口再争辩上一二,正巧对上季念先狠厉看来的目光,讪讪闭嘴没敢再胡言。
旁人不知剑气厉害,作为沉香师傅的虚生委实清楚,所以出来前有仔仔细细看过所有人伤势,确保没性命安危才出的院落。转眼发生这等情况,明知是故意陷害,但就季肃善反应,便知这事要翻案不易。
“这些家奴,到底是条人命,岂能说没便没了。”季德勤伸直脖子,口气疾厉,有些忘记自己身份,逼问道:“隐世山庄从来没打骂下人的习惯,今日没了个人,难道不给其家人一点交代吗?”
第64章 第64章
既站理这边,季德勤越发张狂,又因前已看虚生不爽,虽未亲自眼见,却从那起子家仆那耳闻,怀明墨不愿娶妻的原因。他扶住用半袖掩面低泣的狄凤,借机便发作,只是那得理的气势下,眼眸却微微有些闪动,好似不太敢与几位长辈对视。
但凡得理的时候,说出几句道理来,总是多些优势,可最忌讳得理不饶人。且不论这家奴是否是沉香所害,纵然是也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再观眼下季德勤坚决要深究的模样,大有想用沉香抵命的架势。没多久院里又跑出几人,哭天喊地的要季先生做主,打听下来原是那小厮的亲眷。
这家人像是豁出去似得,完全不顾主人家脸面,一哭二闹的,就差没找根白绫来把戏做全,意在要沉香血债血偿。
这般胡闹莫说虚生嗤鼻冷笑,连带隐世山庄里几位也皱起眉头。起初季先生倒有些难做,偏这狄氏寻来一群蠢妇,闹腾好一番,非但没起作用,反帮倒忙,硬是惹恼季念先,直训季德勤不懂事,任由院仆胡闹。
狄凤眼瞧不对,拭干眼角的泪珠,忙娇柔劝道:“常妈妈快把人先带进去。”巾帕的遮掩下,她眸子一凌,狠戾地看向常嬷嬷。
常嬷嬷在旁吓得哆嗦了下,赶紧派几个粗壮的家仆把人架进院子。沈常林见状估摸着主人家会长谈,立刻提议众人去前厅商议。
耳根总算得以清静,季先生舒展英眉,对虚生满含歉意说:“叫你笑话了。”
“季先生客气。”虚生侧睨眼沉香,神色凝重道:“原是我属下惹的祸,季先生如此,更叫我无地自容。”
冷笑声从季德勤喉间飘出,身旁的狄氏好像在劝他似得轻轻拉扯他手臂,“妙僧既是明理之人,那就好说了。这事妙僧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虚生眉心一挑,没想到季德勤会这般不依不饶,他自是不会让沉香被冤杀,稍一做想张口就要辨上两句。哪知季念先之拍案面,横眉竖眼呵斥道:“放肆。”
季念先自两儿子出世起,常常是副严父形象,所以两个儿子对他十分敬畏害怕。被生父这么一怒斥,季德勤气焰顿消大半,追逼到唇边的话,咽去许多,倒讲不出了。
狄凤紧搂住自己丈夫手臂,脸埋在袖中里,抽抽噎噎地说:“生死由命,刘升命不好,怪不得别人。只可怜刘妈,自小疼爱的小儿子,却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消息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