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唐韵上前两步,弯身要扶起怀明墨,“殿下。”
“那儿臣只好抗旨了。”怀明墨挣开唐韵要扶起他的手,轻声喃喃。
心口一片茫然,季贵妃慢慢闭上眼,语带伤感道:“罢了,起来吧。”见怀明墨仍犟得不起,她颓了两肩,似是妥协,有些无力地开口:“你放心,我不会下旨赐死他。一来,那要不了他的命,反倒会要太子的命。二来,若他死,恐怕你也活不成吧。”
怀明墨呆愣了片刻,喉间干涩有些刺拉的疼,“母妃……”
季贵妃苦闷笑道:“平宁郡主这孩子,是我思虑不周,才害得她被赐婚嫁个寒门子弟。我原瞧她喜欢你,想着宁国公乃国之重臣,若你与郡主成婚,宁国公府定会成为太子助力。”心口有种像被人撕裂的生疼,季贵妃目露凄哀,“没想到二十多载夫妻,他竟会疑我至此。那可是他至亲骨肉啊。”
唐韵轻抚季贵妃后背,帮她顺气,眼角湿润,转眼落泪道:“娘娘别这样,小心伤了凤体。”
怀明墨蹙眉道:“宫里发生了什么?”
手臂艰难撑着身子,季贵妃忍下酸楚哭意,语带愤懑,“贤儿被他父皇拘禁起来了,东宫上下现在就像是铜墙铁壁,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
怀明墨大惊,“大哥怎会被拘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二皇子几日前忽然秘密进宫,把一沓信笺交予皇上。”唐韵用巾帕掖去眼角的泪,“全是太子与西蜀密谋的书信,皇上看后大怒,当即发落几位太子太傅。也不查明信中属实,直接让御林侍卫围住东宫,禁足了太子。娘娘今早回来后得到的消息,一时昏厥了过去。”
“母妃没事吧。”怀明墨紧张地问,又顾忌到屋外人。那群侍卫站得虽离书房有些远,听不到屋里低声谈话,可这烛火通明中,他若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必会被人瞧见。
唐韵扶着摇摇欲坠的季贵妃,察觉到手腕被轻捏了下,看到主子递给自己的眼神,忙苦脸道:“太医说娘娘是心力交瘁所致,娘娘近来为太子爷的事,茶饭不思,夜里难以安寝。”松开季贵妃的手臂,她快步走到怀明墨身旁,搀住其手臂,“主子爷,奴婢知您素来有办法,想法子救救太子吧。”
怀明墨抽不开手,为难道:“姑姑快请起,太子的事,我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季贵妃立刻精神一振,扫去脸上苦闷,面露喜色,期待地开口:“你已有办法洗清太子冤屈?”
怀明墨微抿嘴咬里唇,心渐沉落,已然猜到季贵妃的谋划。沉默地掰开唐韵的手,他低首道:“母妃应该很清楚大哥近来处境,儿臣定会竭尽全力保住太子性命。”
“那你大哥的太子位怎办?”季贵妃不复平常端庄,露出一副市井妇人的粗俗气,脸色阴沉道:“是了,你没有办法。那便让虚生去想,不计用什么法子,总之定要保住你大哥的太子位。”
“恕儿臣难从命。”怀明墨断然回道:“虚生的脾气古怪,儿臣无能,怕是难以说服他。”
季贵妃掌心一拍榻上案几,目光如刀锋般凌冽,寒光扫过怀明墨,怒不可歇,紧握着案沿,指甲几乎已经嵌进了木料里。就在季贵妃要发作之时,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唐韵张口询问,传来的是季先生的声音。
季贵妃示意唐韵去开门,望着这满周岁便送出宫的儿子,无奈地叹息道:“你先下去吧。”
怀明墨走过季先生身边时,忽觉一掌强有力地捏住自己左肩,他朝季先生含笑摇了摇头,用唇语道:“娘放心,儿子没事。”
远眺慢步走来晚汀馆的两人,虚生坐在主屋房顶悠然吹着凤舞羽衣曲,一腿曲起随音律抖动。眼瞧怀明墨已走进院里,翻上屋顶坐在自己身旁,虚生慢悠悠放下翠水笛,笑道:“你的脸色很差。”
怀明墨紧抓身旁人手腕,拉向自己,神色黯淡,“你早知道书信一事是么?”
虚生微颔首,诚实回道:“是,你还记得定西王遣使臣来送贺礼么。那时我便知道孟广亨勾结蜀帝,想要构陷太子的阴谋。”觑眼怀明墨,大抵猜到他在怨自己隐瞒,虚生抽出手,仰躺下,“我是有心要瞒你,省得节外生枝,徒添些没必要的风波,你若怪我,我也无法。”
辛里站在墙边冷哼,抬头道:“卖乖,明知我家少爷绝不会怪罪。”
虚生哂笑了声,对怀明墨说:“后续想来你也从辛里那听说了,这下子,你总好放心了吧?”
怀明墨想起被蒙在鼓里,气不过掐了下身边人,“放心?我还心惊胆颤着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说得假话。”
虚生大喊冤枉,仰躺看着上弦冷月,抬手对天,伸出三指发誓。听他誓言越发毒辣,怀明墨忙不迭压下虚生的手,气急连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