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恐怕你去,多半也是无功而返。”
虚生不置可否轻笑声,并没沮丧灰心,老神在在道:“且让沉香去找便是,我自有办法引他请我上一叶扁舟。”
怀明墨嘱咐辛里取来笔墨,亲自给虚生磨墨,“准备一个大缸给你可够?你要得材料写下,我命人去采买备齐,跑腿的活交给我这来做,费心神的活只好交托你了。”
虚生提笔好半天,只字写不出,用从前的方子,老调重弹,又觉得腻烦无趣,所以干脆搁下沾墨的笔,抓住怀明墨的摇动的手臂,“你别白费力,我现在想不着,等有头绪再说吧。”
“又不是拿来喝得,还要穷讲究。”怀明墨摊手让虚生给自己擦墨汁,春雨淅淅沥沥叮咚在耳,“用这絮雨吧,沾了桃香梨甜。”
虚生摆手否决,“不成,前年已用过。”
辛里渐明两人对谈,越觉离谱,嘴角扯动道:“这时候,你俩还在探讨酿酒呢?”
怀明墨似听不出他口中埋怨,转头冲他笑着开口:“素日里属你主意多,来帮着想想。”
向来行事靠谱的阁主竟成这样,跟在虚生后胡闹,辛里一时愤恼,张口想要骂咧咧两句。屋外小丫鬟进屋报到,苍塾斋的主子遣来身边大丫鬟珍珠有事相问,怀明墨听了忙让人请进来,正好堵起欲要唠叨的嘴。
“二舅母寻明墨有何事?”
珍珠朝屋里几个稍稍行过礼,恭顺道:“太太知道怀三爷爱吃笋,这不连下几日春雨,笋子冒了头,马上命人挖了出来,太太说今日要设宴,命奴婢来问怀三爷吃不吃问政山笋。”珍珠观察过怀明墨神色,笑说:“若怀三爷没意见,那奴婢先去回话了。”
虚生歪了头,略有嫉妒地开口:“谁都想着你。”
珍珠停下步子,用帕子掩口淡笑,打趣道:“太太早问过沉香姑娘,只是先生口味刁钻,好些菜太太说她没本事做,所以打算择几个简单拿手的,还望先生别嫌弃。”
话语方落,虚生立时听到齐声嗤笑,脸色青白一阵,板脸要斥责,观之周围,便觉自己太顶真。正是懊恼,脑中忽闪过一念,他仔细想来越发觉得可行,立时嘱咐辛里道:“我记得山庄里有片紫竹林,麻烦你让院里的丫鬟去那收集几翁竹叶上的露水。”
怀明墨派院里管事带两人去苍塾斋相帮,转身笑说:“我记得药王谷石板后,也有片紫竹林。”
虚生喜欢跟怀明墨说话,不用做多解释,格外轻松,含笑点头写了两笔,交给辩机先生又说:“派人去摘些凝须草来。”
“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样确实能引他出船舱。”
辩机先生明白虚生意图,心含些许怜悯道:“你这么糟蹋药材,若传到药王耳里,定会心疼。药王谷中那些药草,他哪样没当宝贝似得。”
虚生不以为然地浅浅一笑,低头拨弄着佛珠串子,“莲心慧姬活着一日,住回药王谷就难安生,这荀克文难道要与性命过不去?况且对付莲心慧姬,为武林除害乃是好事,药王谷理当出些力。”
“头回见你这般厚颜的人。”怀明墨很喜欢听虚生这种说话的调调,轻快戏谑的口吻,对自己独一份的对待,“凝须草味苦,虽不及黄连让人却步,但也难以下咽。你拿这来做酒,实在有些……别具一格。”
“又没说请你喝,上杆子来说意见。”虚生故作置气地摇头,回敬一丈,调侃道:“也不知道谁的脸皮更厚。”
怀明墨羞恼地伸手去戳虚生腰间,果然惊得他急忙跳开,还被埋怨揶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算小人行径。”虚生怕痒是他无意发现的,却没想到头一次偷袭,就会被躲开。
出庄吩咐完事的沉香刚踏进屋,恰好看到这幕,她见怀明墨满面不解,唇角淡淡上扬,似笑非笑道:“花公子一向爱用这招,楼主从前吃过几次亏,如今早习以为常,自然会马上反应躲开。”明明在说趣事,她口气依旧如汇报重要情报,如此反差,画面略有些诡异。
屋内气氛松快,众人脸上都带了笑意,这屋子人嘴皮子都了得,你来我往,谁也没沾着便宜,直到苍塾斋的女主人遣人来请,方才休止。
白昭容出自之乎者也的书香大家,比起季先生更适合打理内宅家事,所以她刚嫁进季家,季先生立刻像抛开烫手山芋般,把管家权让出。当时老太太私下里虽与季先生提过顾虑,像是新妇初来难服众,或是她年纪尚轻难担众人,而季先生再三保证,这后老太太便也没再干涉。后来恰如季先生所信,她将山庄宅里事一把抓,皆安排得妥当,各院小厮比从前规矩许多。
可惜白昭容年轻时怀过两胎,一个胎死了腹中,另个不到两岁夭折了,等药王诊过脉方知她是身子原因,开方子给她调理,这一调理便是十年,错过了最佳生育的年纪。夫妻俩虽有尝试,但始终未结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