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泉溪镇的事,雷霆大怒,可奇怪的是谁也不知,他又怎知凶手是谁,总之旨意里说要将那已死的人腰斩,挂人于建安菜市口,已做警示。
消息当天传到虚生那,众人正在泉边休息,这封飞书就像水珠落进了油锅里,顿时便炸开了。
怀明墨轻笑道:“这回孟英桓算是吃到哑巴亏。”
辛里看着贾半仙的来信,朗声大笑,痛快道:“孟英桓昨日脱冠进宫请罪,称自己无德,才会被人借名行凶。”
虚生吃着怀明墨剥好去核的枇杷,撇起嘴角满是嘲讽,冷哼道:“他算计别人,就不许别人算计他么。”
怀明墨担忧地说:“你让他折损了个心腹,就不担心记仇?到时候这些个帐,得全算你身上。”
下过好些日的雨,这两天才放了晴,天像洗过般水蓝明澈,阳光暖暖洒在身上,渐晒干前几日阴雨连绵地潮腻,林中雀鸟鹂鸣,潺潺流动的泉声与其相融,似在和鸣奏乐。
虚生心情极佳,不以为然地耸肩,用清泉水洗过手,“孟英桓暗杀过我几次了?被你都撞见过两回,还能怎么着我?”
骆辰素来锱铢必较,听到孟英桓轻易脱了身,实在来气,愤愤把起转移到虚生身上,“就不该轻易放过他。”
怀明墨低沉喝了声,虚生没多计较,才没多言。脸上眉露神色,但他心中确是舒畅,拿信细读了遍,忽道:“孟帝那儿,是她传的消息?”
虚生用手指轻抵住怀明墨的唇,淡笑道:“属垣有耳。”
话音未落,林中突然射出无数支毒箭,沉香见状拔出赤虹剑斩断最前的几支箭头,其他人后一刻反应过来,拔剑应战,可那林中偷袭得那伙人始终没出面,只不停地往他们这射箭而来,箭如雨下,情势十分危急。
虚生站在最后,眼神凌厉地看向林中深处,冷声道:“他们在故意拖时间,以此消耗我们体力。走!”
用轻功飞出十多里,身后那批人果然没人追来,又飞上十来里,众人才驻足停歇。虚生的手颤得厉害,背对所有人撑着树干勉强站着,体内脏腑阵阵绞痛,真气顺行急窜,喉间腥甜,他弯身低咳多声,直咳出血来。
怀明墨赶紧扶住他,急唤来沉香,他只觉有温热液体低落在自己手上,“我带你去找大夫。”
骆辰惊道:“这是怎么了?”
辛里推开堵在前面的骆辰,两大步走到虚生身边,稍把过脉,紧皱起眉头,“他伤势没愈强行运功,就是在雪上加霜。”
虚生一把抓住怀明墨的手臂,用衣袖替他擦额头急出的汗,强忍剧痛,语气淡然道:“我没事。”他说话的牙在打颤,实在说服力不强。
沉香那冰雕般的脸极难做出表情,蹲在虚生身旁干着急,自从进无知楼起,再艰难的训练,她也未曾红过眼,更别提掉泪,此刻却是噙泪在凤眸。辩机先生在时,辛里常跟他套近乎,套出不少沉香的故事,所以他很清楚虚生于她的重要性。
辛里果决地背起虚生,急躁道:“我送虚生去镇子上找大夫,沉香麻烦你护着我家阁主。”大家心里清楚,适才刺客的目标,谁跟着虚生便是揽祸上身,辛里这般奋不顾身,沉香看着尤为感动。
“慢着。”虚生盯着地上布囊觉得眼熟,轻拍让辛里放下自己,指着布囊,勉强说出几字,“沉香。”
沉香弯身拿起,打开只闻一股药味,拿进瞧原是两颗药丸。
这股药味,怀明墨从小闻到大,再熟悉不过,“是还露丹?”
虚生没力气说多余的话,虚弱道:“给我。”他手抖地拿出药丸,打算干服,肘下碰到双小胖手,臧丽不知何时用卷叶去取来的水。
服过药后许久,虚生的脸色没见好转,呼吸却已经平缓很多,如此耐心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众人见虚生神情渐平和,再没先前痛苦地拧紧眉宇,吊起的心稍落下,缓过神来,这才想起行头马车全落在荒野,适才跑得又慌张,根本记不得来的路线。
他们身上物件换盘缠是不成问题,可一旦去镇子里换盘缠,免不得要泄露行踪,但靠步行,其他人可用轻功日行数百里,偏虚生身子撑不住,莫说要他再用内力,就是轮流背他前行,这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所以哪怕虚生坚持,他们只摇头拒绝。有怀明墨挡在前制止,旁人都无须费口舌,虚生只有妥协的份。
骆辰围着人不停踱步,快把人绕晕时,忽用拳击掌道:“趁夜,我和辛里去四处找一找,或能找回马车呢。”
辛里猛地就送给他一脚,低吼道:“馊主意,万一有人守在那儿,你找回来,不就把人给引来了?或他们现在正搜山在找我们,你我走开是安全,若是不巧,他们找到阁主,你个小子活腻了?”
大约半盏茶后,骆辰又说:“那我们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