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铺子,才放心离开。
三天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短暂的时光,对玄机阁则不同,阁主自命令下过后,每日都有消息从玄机阁晓天部传来。香盗身份恰如江湖传闻,隐秘飘忽格外难查,以至于前两天查到的身份时男时女,辛里细心分辨发现竟全是假消息,恼怒得训了玄机阁上下一顿,直到第四天才有所突破,北孟境内西南小镇查到香盗出没踪迹,镇上百姓信誓旦旦肯定香盗是二十岁上下的女子。
怀明墨连日来夜里难寐,多梦易醒,醒来便会整宿难再眠。昨夜又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心口觉得很是慌闷,遂懒怠地躺在贵妃榻上听辛里汇报,“有查出帕上那抹冷香的来源?”
“是西域的落月滟香,这香粉初闻来淡冷清幽,似腊月覆梅的冬雪,细闻又浓郁甘甜,如金秋桂子,三闻似有若无像春兰,太过特别,不会有错。”辛里见怀明墨瞌眯着双眸,没丝毫反应,便继续说:“落月滟香一盒十金,不是平常女子能用得起的。”
怀明墨微睁似有千斤重的眼睑,神色淡淡,侧耳靠近辛里,眉头微颦,“你是说香盗是富家或贵胄家的女子?”
“或许是,又不全然是。”
怀明墨听辛里话说得奇诡,稍支起身困惑道:“怎说?”
辛里初时就想到这层,后经郑丰年点拨立刻想出另批人,不过自家阁主是不谙风月之人,自然未必联想到那块,“还有类女子会常用到脂粉,勾栏美人,而且用得起这香的北里女子必是头牌红人。”
怀明墨讶然无言良久,面上浮起若有似无的忧伤,困乏时仍旧清明的双眸黯然失色,“她不像。”
不像不代表不是,辛里到底没说出口,只是低垂了头,慎重道:“属下会派人抓紧排查,”
怀明墨抓着薄褥地手时松时紧,虽听到不合心意的话,可言辞犹就温和,“前朝可受到什么影响?”
辛里看着怀明墨泛白地双唇沉吟半晌,长叹息道:“孟帝表面看似无事,还把谏言的臣子批责了顿,可是有冷落贵妃娘娘之象。唐韵姑姑传话来,说孟帝已经几番试探,娘娘近来的日子不大好过。”
“帝王无情,又不是今日才知。”原本就觉胸闷难受,听闻季贵妃的事,怀明墨心口瘀气难消,痛苦地捂嘴低咳。
辛里惊吓地忙上前帮他抚背顺气,“阁主消气,你近日少眠体虚,万不可再气坏身子。”
麻烦接踵而至,怀明墨此时实在顾及不到自己身体,咳了数声,气喘道:“是不是太子那也出了问题。”
在怀明墨跟前知道这事的有郑丰年和骆辰,可嘴快会说漏嘴的人只可能是骆辰,辛里暗骂无数次骆辰,半晌小心翼翼道:“有传闻,孟帝有废储另立的意思。”
怀明墨冷笑不以为然,“自太子被立储后,这样的谣言还少吗?子虚乌有,偏有人爱传。”
辛里蓦地变得沉静,支支吾吾没再开口。怀明墨心里清如明镜似得,怎会察觉不到辛里的不对劲,愤然只道一字,“说!”
一个温润公子生气时,连厉声也显得软绵,可辛里亦不敢隐瞒,缓缓道:“属下听覃驰俨来报,这条消息是尚书府书房的小厮上报的,说是孟帝找过张大人,谈的正是这事。”
怀明墨咳得越发凶猛,青竹白帕捂嘴,屋里仍是有裂肺般的咳嗽声,身体明明不适,怀明墨仍强撑着,道:“没有听错?”
“宫里……御书房的小太监,亲耳所闻,恐怕孟帝是动了要废储的心思。”辛里用内力替怀明墨调息,突然他瞟见白帕边缘那刺目的嫣红,再一瞧,怀明墨已孱弱地昏死过去,“阁主?!阁主!”
屋外听到嚷叫声的红姑疾跑进屋,仓惶问:“阁主怎么了?”
“红姑,快去叫荀大夫,要快!”辛里横抱起怀明墨,小心放在床榻上,仔细盖上被褥,这才转身去关紧卧房所有门窗。
第12章 第12章
荀克文闻讯赶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季先生及其他几位季家完脉,满脸地褶子舒展不少,他从布袋中取出金针施灸,缓缓道:“不碍事,阴虚火旺,吃上几副药,合着药膳一起调理,静心修养段时日会好。季先生别太担心,明墨睡足时辰自然会醒来。”
怀明墨这一睡就是一个昼夜,他也不是总是昏睡着,时常是昏沉沉地感到体内时冷时热,耳边不时传来各种声音的询问声。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逐渐恢复意识,辛里忙又请来荀克文瞧视,怀明墨原打算出声制止,可红姑在边上严加看守,这才放弃挣扎。
虽然非常清楚怀明墨状况,荀克文前来照旧望、闻、问、切没样落下,在自己前日的药方中添补几味药,转身给了辛里个小瓷瓶,“这瓶还露丹收好,每日清早